“如果,你是个男人,就给我振作起来,将自己变得强大,用你的办法争取权力和地位,好好保护你的妻子。她是多么好的女孩,她不该承受这些肮脏龌龊的东西。”
“来,过来,你听着,你好好地听着!”
春熙将陈安拉倒病床前,在沉睡的萧玉的面前,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仔仔细细地告诉了陈安。
“你知道那天的萧玉哭得有多么绝望多么无助吗?她回家,你就一点都没有觉察?如果世界能够给予她一点点的希望和安全,她是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谢谢您,春熙姑娘。”
妻子的确是个掩藏心事的高手。她的平静的面具是在哪里炼就的?
陈安从开始获悉真相的震惊、愤怒中冷静下来。只要知道真相,我陈安就不怕。等着。
春熙姑娘,姑娘二字,这是老家对好女子的尊称。她配得上。她比所有外表华丽的所谓上流人士更高尚。
“以后,我还可以来看她吗?”春熙袒露了自己的身份,有些尴尬,也有些羞涩。这种感觉她已经埋葬很久了。她是个很脏的女人,她怕听到陈安的拒绝。
“您是小玉的朋友,当然可以来看她。”
“好好的温柔地对待她吧。这样的好姑娘,世上不多了。”
“我会的,春熙姑娘。请您先回去,改天再来看她吧。我想和我妻子说说话。”
春熙深深地望了一眼萧玉,转身走了。她知道以陈安的智慧和能力,放下身段,他会抓住社会游戏规则的漏洞,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如果这样的辱妻之耻他都无动于衷的话,这样的男人就不配做萧玉的丈夫。真是这样,她会带走萧玉,让她离开这座城市,重新开始生活。
那夜,病房里,一位脸色狠绝如野兽的丈夫紧紧地抓住妻子的手,伏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着什么,很久很久。
第二天,太阳洒在窗框上的时候,萧玉醒了。
“妈妈,我想回家。”萧玉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回家。
她做了很多梦,梦里她听到了很多声音。那声音像是陈安的,又不像。怎么可能是陈安呢?那声音果断狠酷,不,不可能是他的。他比自己更顺从现实社会,他不会有如此坚决地独立意志的声音。不会是他!
他说过自己是需要保护的,是的,他说过!可是他却做不到。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以保护自己。
也许,曾经有过……
萧玉记起那双面对流氓将自己拉向身后的双手,那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接触自己的身体。那背影好结实好安全,就像一堵铜墙铁壁般的屏障。
没有了,那双手是别人的,那堵铜墙铁壁也是别人的,是属于其他姑娘的。
不会有人再保护自己了。那不是陈安的声音,她只是在做梦,梦里有个男人说:“放心,小玉,我一定会为你报仇。”
多好呀,多好呀!这梦如果永远不醒,那是多好的东西呀!
为什么要醒呢?醒了,又能怎样样?谁能保护自己?!
不,不,不!她要回家,回到熟悉的没有危险的儿时的家里,躲起来,让恐惧找不到,让绝望找不到,她要好好想想,活着的自己该怎么办。
李伊萍和萧志远对视了一下,双双将目光投向了陈安。
“好,回家。”
“不,不是你的家。”萧玉拉住母亲的手:“妈妈,带我回去。”
“好,我送你回家。”陈安依旧点头。
只要萧玉醒来,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会去做。这是陈安对妻子的承诺。
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只要萧玉好好的,他会用体制内的规则来惩罚体制内的流氓。
对付这种人,男女关系是无法撼动他的根基。既然这种人只是游戏规则的具体执行人,只有他的行为对游戏规则的制定者产生了威胁,威胁到制定者的经济的政治的颜面的地位的时候,才是连根拔起的时候。男女情色,那只是借口。
研究上级精神,收集日常证据,然后,等,耐心的等待,机会总会来临,时机到了,就用流氓自己挖的坑将流氓自己给埋了吧,边上的他一定会狠狠地砸下去几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