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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癌？癌症晚期？！这怎么可能！”
萧玉睁大眼睛盯着对面说话的陈安。她年年安排父母做体检，报告一直都是好好的，怎么就突然冒出了癌症，还是晚期？！
“先不要激动。听我把话说完。”陈安牵着妻子的手，将她带到客厅的沙发里坐下。
“你听我说，十几年前父亲就知道自己是癌症。他不想你担心，和母亲商量后，瞒了下来。”
“不可能！他们可以不说，可是每年的体检报告都是我自己去取的！”
陈安没有接话。大哥只是简单地说了一下情况，萧志远和李伊萍如何做到瞒天过海，而且是十几年，他真是不知道。
“哪一年的事情？”
陈安说了从大哥那儿听到的时间。
“难怪！”萧玉推算了一下，难怪，难怪那年父母说什么都要卖掉房子，住进养老院！哪是什么趁房市好价钱，他们这辈子从来没有做过生意，想试试炒房是什么感觉，就当这辈子圆了做生意的梦想吧。既然女儿买的房子，房产证上是他们的名字，他们就当这房子是女儿赠予他们的资产，他们要用炒买资产的钱活得自在漂亮。
萧玉当年听得莫名其妙无法理解的话原来是这么回事。
“大哥早就知道？”
大哥要是瞒而不报，别怪她这个做妹妹的翻脸不认人！萧玉心里难受。
“大哥也是才知道，母亲说给他听的。母亲说这些年他们活得很幸福也很轻松，子女孝顺，生活也富裕，想到的，你都给安排了。就算这么走了，他们也很满足了。”
就算这么走了……萧玉心里一咯噔。与年长的老人一起过日子久了，死亡的字眼不可避免地会存在于日常的对话里，萧玉对死亡已经有所准备，只是……
“你在福利院做了这么多年的义工，应该知道衰老和死亡是什么样的状况。”
年已六十的陈安对自己身体机能的变化已经有感觉。在照顾自己八十七岁的母亲的时候，他已经开始思考生和死的一些问题。
陈安的话让萧玉默不作声——父母保养得再好，这几年陆陆续续总被这个那个的老年病困扰。味觉退化，轻微中风，心脏异常，血压升高，时不时要被送进病房住上一段日子。那些日子，父母看上去风轻云淡，萧玉还是觉察父母对死亡的紧张和对活的依恋。
人类再怎么争强斗狠，最后总会败给时间。萧玉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我想打个电话给母亲。”萧玉开口叫了一声，旺旺循声而出。
“小玉，你等等。”
“为什么？这个时候母亲早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