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相心底本就焦急,见小厮迟迟不回来,自己就有些坐不住了,想要亲自去一趟摘染楼。
但他还是忍住了冲动继续耐心等待,一直到了下午,小厮都还没回来,他便知道,那小厮是被人发现了。
不用多想也知道是三皇子。
他额头开始冒汗,眼下是半点耽搁不得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想点办法,直接去摘染楼,他们拦得住小厮,可未必拦得住他。
但他踏出府门时,便发现自己的门外站着一个中年男人。
这人他见过,正是三皇子身边的管事。
“柳公子,三殿下召见,请吧。”
柳相脚步一顿,强压住心底的慌乱,面色坦然答道:“好。”
在去三皇子府的路上,柳相已经在思考要如何对三皇子解释了。
小厮的手上拿着他要给叶倾染的信,如果被三皇子发现,那他今天恐怕就要命丧当场了。
但那小厮也是他精心培养出来的,与死士无异,只要他被抓住,是绝不会暴露自己的,可是那封信才是最麻烦的,他不知道小厮会如何处理那封信,也不知道三皇子是否看到了信的内容。
他这么想着,便已经到了三皇子府上。
三皇子此时正在后院的石桌边上喝酒,看到他来,便脸色一冷:“柳相,你可知罪?”
柳相面色一凛,跪下问道:“属下不知犯了什么错,还请殿下明示。”
“哼,你会不知道?既然你想装傻,那我就给你个明白。”
三皇子说完,就挥手示意旁边的人把人带上来。
很快,就有侍卫压着小厮过来了,柳相低着头,尽力不让自己的慌乱被三皇子看出来。
那小厮看到柳相时,眼底满是决绝。
只是柳相此时低着头,没能看到他的表情,心底还在盘算着如何解释。
三皇子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柳相,我问你,你可认识他?”
柳相不得不调整好表情,看向了小厮,但在看见小厮的眼神时,心里的石头便落下了。
只一眼,他就知道小厮将信件处理好了,没有让三皇子看到,只不过也没能送到摘染楼。
既然三皇子没有看到信,那他便直接答道:“回殿下的话,他是属下府上的小厮。”
“那你今日命他去送信,是要送给谁?”
三皇子话语冰冷,与其带着杀意,仿佛下一秒就会要了他的命。
他原本猜测柳相与二皇子有联系,可现在二皇子已经死了,他却还在往外送信,他不得不好好问问,柳相背后的人到底是谁。
柳相认真答道:“殿下,那信并不是我让他送的,我也不知道什么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