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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直瞪瞪在远方出现一座大殿,沈西樵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等定睛在看时,又什么都没有了!
“踩到狗屎啦?”逢空空看到沈西樵向后退,打趣道。
沈西樵哪里听她打趣,使劲儿晃了晃脑袋,眉头宁作一团,直直看着前方,又不时弯腰、墩身、左晃右晃,但前方依旧是一条蜿蜒到天尽头的山路。
“逢师傅,你看前方有啥没有?”沈西樵心想,她使邪法好像人肚子里蛔虫一样,知道别人的内心想法,但我看见的应该是一座时隐时现的大殿,她看不看得到啊,万一她看不到,那还当我师傅干嘛!
就在沈西樵打着这个小想法之际,逢空空顺口一句“一座大殿呗”。
“那怎么时隐时现,或者说刚才还看到,现在又看不到了!”沈西樵追问。
“是啊,这可高深了,我配不配当你师傅,在别人看来还不一定呢,我怎么知道。”逢空空甩来一句。
“额!”沈西樵心想,你个沈西樵啊,真是自作聪明,人家又能闻味儿,又有个大神狗,肯定有本事啊,怎么自己还这样试探人家呢,真是愚蠢。
正在自责,逢空空道:“那座大殿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心境澄明才行,一般的人都会在我的点拨之后的第一眼看到,但是是否以后能一直看到就要看他的修为了。”
“那座大殿是?”沈西樵又问。
“我当然知道,但是不告诉你,只要结果,而不问如何修为的人,不配语之。”逢空空正色道。
“咱们不是就要去那座大殿吗,我刚才也看见了,要去的地方总该知道是哪里吧。”沈西樵道。
“谁说去那座大殿了,我说过吗,金乌犬你告诉他,我几时说过了。”逢空空对着金乌犬说。
“汪呜、汪呜。”金乌犬犬吠几声,又摇了摇毛茸茸的脑袋。
“真是自讨没趣,合着狗都比我明白。”沈西樵转念一想,“人家确实还真没说过这句话,是我主观臆测了。”
“别瞎琢磨了,到时你就知道那气味是个什么所在的。”逢空空说完扭头唤金乌犬,让它前面带路。
一路无话,不过山间更不比山外,草木水涧、泥土沃壤熏陶的空气真不一般,让人从来没有过的呼吸舒畅。
也许是清新异常的空气调理,沈西樵发现金乌犬的颜色由墨黑逐渐变成了灰黑,渐渐又变成白色,但是在变白之后,还没完,隐隐真出现了一点金黄色。
正边走边观察金乌犬的毛色变化,金乌犬停住了,扭头看了看它的主人——逢空空,“乖狗,这次走对了,继续走吧。”
得到主人的肯定,金乌犬比配了铃铛还得意,仰着头迈着轻盈的步伐继续前奔。
约摸又过了一个时辰,他们走到了一片密林前,密林深不可测,浓密的枝叶遮天蔽日,林子里漆黑无比。
沈西樵看到这片大黑林子,刚想停住脚步,但看到金乌犬和逢空空浑不在意走了进去,也只能硬头皮跟进。
进入黑林子,沈西樵能看见前面不远处一团金光持续向前,那不是别物,正是金乌犬身上的光芒,光芒时强时若,必须步步紧随,否则一不留神,就会迷失在黑林之中。
不时地,金乌犬会停下,听候主人示意,有时向左,有时向右,逢空空根据毛色的亮度判断着方向。
曲了拐弯地前行,金乌犬的毛色已由一团隐隐的金光变成一片闪耀的金光,同时,沈西樵感到有一阵阵肉香送到鼻端,“咕噜噜……”沈西樵肚子真不争气,这么静谧的林子,肚子的饿叫是那么轰鸣。
等金乌犬金灿灿的毛色将林子照得如同白昼。沈西樵再看那枝杈竟然脱口而出,“这不是纣王酒池肉林中的肉林吗?!”他看到了树上挂着的哪里还是树叶,分明是一根根带肉的骨头,那香气正是肉骨头上飘来的。
“看到的是肉骨头?”没等沈西樵回答,逢空空续道,“那说明你现在和狗的精神境界一样。”
沈西樵一怔,刚要辩驳。逢空空又道:“你能够因那个老头房间里的竹简、纸帛而昏厥,又能够为狗的境界误导,可见心性躁动太大,不要被外界误导,想着自己所想再感受。”
听完这番话,沈西樵若有所思,又看了看森林中的树,此时树上有的是肉骨头,有的已经是书简字画,他用鼻子嗅了嗅,肉骨头的香气混合着字画的墨香,散发着一种令人难受的杂味。闻道这股子杂味,沈西樵刚要掩鼻皱眉。
忽听逢空空大声呵斥:“你敢!”吓得沈西樵赶紧故作如常,等再看时,逢空空并未呵斥他,而是指着金乌犬责怪,只见金乌犬此时嘴里正叼着一个书简悬在树上。
沈西樵笑道:“狗还吃书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