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暮秋牙关紧闭,老眉深锁,二目全开,下巴微动:“如此甚么?”
沈西樵道:“老员外,您看这浪色王、慕小聊是不是一对色!”
老员外一听,如鸡捣米,直愣愣点头。
“嘿,怎么说话呢,什么一对色,我可是清白人家。”说这话的正是慕小聊,听得沈西樵放言,慕小聊忍不住道。
此言一出,浪色王看了慕小聊一眼,心想,你怎么不带个们字啊。我也是清白的啊。
“您在看,这琴音客,岂不是个声?”沈西樵道。
“是,是。”周暮秋忙道。
“那您再看,这金乌犬是不是个香?就是鼻子的嗅觉,闻得百香?您在看死生伉俪,目下他们终生只能碰触,不能言传眼递,这不就剩下个触?”沈西樵又问。
“对,对……”周暮秋脑海中此时电光火石,连成一串,“色声香味触法!”他脱口而出。
“老员外说的是,这就是那色声香味触法啊!”沈西樵连忙肯定。
众人一听,也都恍然。
浪色王看看慕小聊,死生伉俪那男的看了看自己闭着眼的媳妇,琴音客上下扫视旁人,又看了看自己,只有金乌犬若无其事,乖坐椅中,不时摇摇尾巴。
“这,这倒是从无想到,哈哈哈,想来如此,这么浅显的道理,却用了难得之法获取,三年了,三年了,原来是这样!”周暮秋仰天长叹。
“老员外,现在色、声、香都在,看来您只需要找出‘味’和‘法’了。”沈西樵提醒周暮秋。
“‘味’和‘法’?小兄弟,欧,不,沈贤弟……”周暮秋对沈西樵改了几次口,待再要说,“周老员外,您我可差着辈分呢。”沈西樵不好意思道。
“沈,沈贤……贤侄,你就是这‘法’如何?赶紧上座去吧。”周暮秋一推沈西樵,强把他按到座位上。
“周老员外,这是为何?”沈西樵道。
“万不要推辞,这一系列原委到现在都是你的造化所理清,这就是个‘法’,这个位子,不是你来坐,还能有何人?”周暮秋道。
“老员外,折煞我也,虽说我是取那无味洞的机巧方才有了这番认识,这已不是什么大道之所为,更何况,尽管我算这‘法’,但是色声香味触法尚且缺个‘味’,我还是无能为力!实在惭愧。”沈西樵道。
“味?味?”周暮秋自言自语,“这个好办!”说着,周暮秋有意向储大料看去。
储大料一看,周暮秋向自己看来,自己又是调料行家,这“味”难道落于己身?不免内心欢喜,不自觉地理了理衣衫。
待周暮秋刚要点名储大料,堪不准隔着众人干咳了几声,周暮秋听得分明,朝那堪不准看了一眼,堪不准稍微示意周暮秋过来,周暮秋一边让大家随意,一边走向堪不准。
堪不准在周暮秋耳边道:“员外,如这般来看,除了色、触有那珠子,琴音客是您故交,那小朋友是和有珠子的人前来,以及那狗是个不凡之狗,剩下的‘味’恐怕不是口味这么简单。”
“不是口味,那是为何?”周暮秋不解。
“不是堪某不识储大料,想来,包括伙夫门在内的各门,哪一门哪一位不是为堪某所赏,更何况堪某也是其中一门的。”堪不准说道。
“有话直言!”周暮秋急道。
众人听得,也是侧目。
堪不准又道:“老员外,色声香味触法,各又各妙,‘色声香’直观易表,‘味触法’则较之曲折难解,比如触动是触,触情是触,同样的,‘法’更是多种解释,而这‘味’同样如此,口味是味,人生百味也是‘味’耶?!”
“那,那到底是什么‘味’?!”周暮秋道。
“依堪某来看,这‘味’必定是那人生百味!员外,堪某想来这‘味’应是他!”堪不准说着,在手心里划下三字!
第五章?第二回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