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然!”周暮秋捋须而道。随即示意各自休息去吧。
几日来的繁琐忙碌,再加上无曾街中的颠覆变故,大家已经是身心俱疲,都是倒头就睡,酣然入得长梦,再醒已是日上三竿。
沈西樵性本疏懒,只是喜好诗词歌赋、书法绘画,这没人管得,更是任性而为,一觉睡到日头偏西。
待伸个懒腰,翻个身,沈西樵正看到一双狗眼对着他,离开逢空空之后,这金乌犬是四处乱窜,此时看到金乌犬在屋中守候多时,沈西樵也感到有趣可爱。
“小家伙,饿了吧,一会儿给你问问有没有骨头吃。以后我就管你叫小家伙了,他们都这么叫我,我就这么叫你,谁叫你是最小的呢,哈哈。”沈西樵指着狗鼻子道。
那金乌犬听得这么说,一扭头,好似言道,谁小谁大可不一定!
“你还会生气,别气啦,我这就给你拿几根骨头去。”说着,沈西樵起身穿衣出得自己的草屋,一路向周府跑去。
“骨头,狗骨头,屠师傅,狗骨头啊!”沈西樵刚一进周府新院就大叫。
但见周府院中无人,沈西樵直奔西跨院的厨房,四下寻找,除了干干净净的盆碗箸筷,别说骨头,就是肉渣也没有一粒。
奇怪,这帮人都不吃饭了啊!沈西樵心想。
他又无目的的翻了翻壁橱,也是干干净净,心里使劲,非要自己学会做饭,不能指望他们,否则,以后要是饥一顿饱一顿可不是办法。
看四处没东西可吃,沈西樵一转身,蹭蹭蹭蹭,向大门就跑,他刚要越门而出。
“过来,小子,都几时了,也不知道先到屋子里打个招呼。”
沈西樵听到有人叫他,一回头看正是屠大勺,立刻大叫:“屠师傅,狗骨头,狗骨头!”
屠大勺听他好似骂自己狗骨头,一个大勺子兜地,拇指大的石头结结实实在沈西樵嘴上来了一下子。
“哎呦!我就是要根狗骨头,你这是干什么!哎呦,哎呦,真疼。”沈西樵不住喊疼。
“赶紧过来,都在呢,小声点。”屠大勺浑不在意,就差把他拽进去了。
沈西樵捂着嘴,到了屋子里一看,嚯,各门人等都在,立刻收了刚才一副混相,不敢造次,纷纷向各门人等问候,各门里面看他嘴唇微鼓,是私下窃笑。
“西樵,你这一阵子和师傅们学得如何?”周暮秋上来就问沈西樵。
“回,回老员外,这番时日里,跟得储师傅、逢师傅学分别习那《调料大全》和寻味之法,只是学生蠢笨,一时还不能掌握。”沈西樵道。
“嗯,那你念念这《调料大全》,给诸位听一听。”周暮秋道。
“是!大料花椒、沙姜干姜、桂皮陈皮、甘草茴香、肉蔻砂仁、白芷木香……。沈西樵一路背诵下去,屋子里时而有大料味道,时而有花椒味道,偶尔还出现陈皮之味。
“呵呵,老员外是让你背给我们听,谁让你背给我们闻了。”优伶门衫然月道。
沈西樵也不理她,继续背诵,等全部背完,屋子里已经是杂味难掩。
“尚可吧,西樵,这《调料大全》可是你入门基本功,基础需要不断牢固,储大料,你要严加管教。”说着,周暮秋对储大料道。
“是!必将严加管教。”储大料肯定道。
“另外,伙夫门、雕凿门、丹青门、豢宠门、营造门、遁甲门、优伶门各位师傅,以后他就是你们的徒弟,各门人等也需如伙夫门一样,对其严加管教。”周暮秋道。
“是、是、是……”各门人等都是肯定回道。
“谭花,你去把那姑娘叫来,逢空空也一起来。”周暮秋令谭花去叫人。
不一会儿,谭花领着慕小聊进得屋内,逢空空也随着而来。
“慕姑娘,现下心神定否?还欲……”周暮秋说着,做了个吸气的动作。
“回老员外,小女子无恙,昨夜想了一宿,想来还是天意让我如此这般,也是无甚奈何。”慕小聊回道。
“诶……什么无甚奈何,应该是顺势为之,坦然面对啊。”周暮秋劝道。没等慕小聊回应,周暮秋又道:“想来你与你的姐姐以及那浪色王仍是一属,昨日你要是得逞,切莫说你此时不知何处,恐怕也会连累你的姐姐他们。”
听到这话,慕小聊倒是触动很大,是啊,难怪那珠子和我作对,原来是自属不能和自属作对罢了,想到此处,慕小聊大声道:“还请员外和诸位放心,我不会再有如此轻率之举。”
“甚好,如此甚好!”周暮秋说完,又道:“各门听令,以后,这慕姑娘也是你们的徒弟,需要好好教来。”
大家一听,除了优伶门几位女子心有不快,其他各门都是领命说是。
“时候不早了,伙夫门准备伙食,明天大家开始授课,时辰你们自己商量,各自散去吧。”周暮秋道。
待沈西樵听完他们说话,又过了一遍刚才周暮秋的话语,“嗯?怎么到我这里就是严加管教,到她那里就成了好好教来,这不对啊,合着,我还不如一个风尘女子啊。”沈西樵越想越不是滋味。
第六章?第四回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