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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边,高先生刚要给年夫人的律师拨电话,就被阿尔伯特-张按住了座机听筒。
“高生,我---还有件事----”
“什么事?”
“王生在上次见年夫人的时候,曾经问过罗律师,为什么他说的一个重要条款,在遗嘱上找不到。”
“你又没有看过遗嘱。”高先生刚要让手下把手拿开,就突然停住了。他抬起头,看着开荒牛的眼睛,问:“你是不是也闯过我的办公室?偷着来找过东西?”他想到了自己抽屉里的绝密红信封。
阿尔伯特-张紧张的膝盖发软。他一下把住了上司的椅子把手:“我---我只是---可是--王生还留下了一个纸条,特别提了这事。我想他可能就是因此才死的。”
他没出息的忠狗模样,让上司感动了一秒钟:“拿来,给我看看。”
等高先生看了纸条,脸色也变了:几年前他被推选、进入摘星匣子管理委员会时,就没见过遗嘱副本中说的“家庭备忘”。虽然侧面打听过,可是交接给他的前任,却笑而不语。后来他才听人说,这个前任只是银行为了完成交接工作、才安排的临时代办。自己真正的前任,是跟王雯争夺过投资部总监宝座的陈先生。陈先生据说在马来西亚拜访客户时出了个意外,后来就举家移民了。三个星期前,夏露出事,警察要求监视摘星匣子遗嘱原文的时候,他也在现场。那份遗嘱原文中,也没有看见“家庭备忘”。
照理说,这绝不该发生。XX银行是历经百年、国际知名大行。它的总部金库,比得上任何一个国家最机密的宝库,没有可能被人偷走。如果这么重要的文件缺失了,那么金库也该上报,留有档案啊。高先生用手捂住了嘴,他的心狂跳了起来。好一会,他问阿尔伯特-张,字条的事,和他怀疑王雯因为遗嘱被杀的事情,有没有跟别人说起。
“没----”阿尔伯特-张叫上司吓坏了,因为眼前的高先生,好像荒野里出现的一匹老灰狼;而自己则是他视线中的一头肥牛犊。
“没跟你那蠢老婆说过吧?”
“没,绝对没有,我也是才知道的。”
高先生示意他把字条留下,然后就挥挥手,叫他出去了。
阿尔伯特-张的心七上八下的。满脑子都是各种疯狂的想法。他忽然觉得必须得找个人倾诉一下,但是现在又没有人可以分享他的担心,除了他的私下拍档林洛。出了银行,拐了个弯,阿尔伯特-张就给她打了一个电话。
“博士,我有很急的事情找你。”
可是,他还没来得及接着说,几个大汉就出现在他眼前。豹哥叼着一根牙签,从他们身后慢慢悠悠的过来了。
“张生,我们答应了人,多给你些时间周转。但是,你不讲信用,把我们供出来,让财务公司炒了我们!我们没得捞,大家就都别捞。”
“豹哥,误会!我老板只是想请财务公司多宽容一段时间我。”
没等阿尔伯特-张说完,豹哥的几个手下就从后面抓住他,把他拖到一条连着繁华主街,却又细又黑的小巷子里。这些巷子,在港岛中环、金钟附近,只要有大排档店铺的地方,就能看见,因为这些巷子就是通这些小饭店后厨房的小道。看着手下把阿尔伯特-张拱进一家大排档的后厨,豹哥从地上拾起了银行家的手机。
电话的另外一头,小银子林洛刚接起来,就听见了一些咿咿呀呀的噪声。然后一个鼻音很重的男人,接起了阿尔伯特-张的电话:“林小姐,你的男朋友暂时不方便和你说话。”
“你---你们是谁?”
电话咔的一声断了。林洛只觉得满脑袋都是汗,她赶紧拨电话报警。
又过了一个小时,银行17楼主办公室里的李向耀觉得自己腰骨都塌了。他脑子从来没像现在这么乱。突然,一个不认识的座机号码,在他的手机屏幕上乱窜起来。他几次挂掉了这个烦人的电话,可是对方却异常锲而不舍的再拨过来。李向耀烦透了,只好接起来。对方是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口音:
“李生,是吗?”
“边位?”(广东话里,边位=哪一位)
“我是阿豹。”
李向耀慌忙把电话挂断了。他记得之前向财务公司要求尽快安排收数佬、去骚扰阿尔伯特的时候,财务公司告诉他,负责收账的黑社会从业员,姓林,花名阿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