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妮卡的老师第八祭司易小秋还没有接触过,不过作为医学部的领袖想必不会太过深居简出,易小秋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拜会一下。
忧心小镜子的身体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便是徐四眼保证院方正在想办法,可是不亲口去问问,易小秋如何也放心不下。
三人闲聊了一会儿,卢妮卡和另一位辅导教员帮姬玛妮娜准备好了教具设备以及影像资料,桃大妈终于开始了今天的课程。
语气仍然是和体型不相称的温柔,听在易小秋的耳朵里怎么都觉得有些别扭。
别的不说,就是他们眼前摆的这些“教具”,实在是让人忍不住头皮阵阵的发麻。
鳄鱼皮、乌鱼骨、小哺乳动物碎尸块,再加上一堆不知名的草药和试剂瓶......
闻着讲台上散发的阵阵腐臭,台下一万多名学生基本都是捂着鼻子,紧锁眉头。
易小秋忍不住撇了撇嘴,也不知道这些看上去好像厨余垃圾的“废料”,到底能配出什么高大上的药剂来!
“来,大家不要捂着鼻子。要熟悉巫术药剂的配料,气味就是其中最基础的一种属性。”
讲台上,姬玛妮娜慈祥一笑,右手轻轻一挥,一道白色光芒照映向台下。随着光芒波及之处,所有学生都不自觉垂下了了捂着鼻子的手。
“嗬,这味儿!”
同样被强制放下手的费萨尔情不自禁地一声惊呼,易小秋扭过头去,便看见他龇牙咧嘴的痛苦表情,忍不住好笑地问道,
“真有那么大味儿?”
“大哥,你闻不着?”
绕是以海弗雷亚那般平和的心境,对这股血腥腐臭的味道也是难以言说的抵触。
看着易小秋一脸的风轻云淡,若无其事,他不禁诧异地问道。
易小秋用手点了点太阳穴,摇了摇头,却也没有明说。
以他的意念通识,很轻松地便可以做到封闭五感。他是一点味儿也闻不着,就是不知道别人能不能做到。
“大哥,不是谁都像你似的,妖孽一位!”
费萨尔看着易小秋的动作,会意地撇了撇嘴,伸手指向隔壁不远几个正在呕吐的女同学,吐槽地说道,
“我们这还算好的呢,你看那几位就知道,这味儿绝对不是一般的恶心!”
易小秋顺着费萨尔手指的方向看去,在讲台正下方和他们同在第一排的几位女同学,一个个娇颜惨白,不住地阵阵呕吐着。
怪不得每个座位下边都放了个小瓷罐呢......有备无患呐!
“啧啧......难怪都说:劝人学医,天打雷劈。这当大夫的,没点心理素质还真干不下去!”
易小秋晃着头咋舌道,
“你看,你看卢妮卡,人家站那么近,不是一点事儿都没有吗?”
看着姬玛妮娜身边的卢妮卡,站在“教具”一步之遥的位置,妙目中不带半丝波动,易小秋便忍不住赞叹道。
“我六岁的时候养过一窝变色龙,没半个月就让我姐都给解剖了,那时候她也才十岁......这是他娘的天赋,咱们跟人家能比吗?”
哪怕时隔多年,一想起来小时候卢妮卡的“丰功伟绩”,费萨尔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整整一家的变色龙啊,他就跟大哥出去玩了半个月,回来就都变成块儿了......
听费萨尔说的渗人,一旁的易小秋和海弗雷亚也不禁侧目,看向台上卢妮卡的眼神同时多了几分陌生感。
“三位同学,你们在聊些什么?我不是说过有什么问题要直接问我,不要私底下讨论吗?”
易小秋三人正唏嘘着,讲台上的姬玛妮娜注意到他们的窃窃私语,语气轻柔地质问道。
“报告老师,我们是在说那些破东烂西实在是恶心人,它们真的能配成我们需要的巫术药剂吗?”
易小秋举手回答道。
他是有一说一,没什么可忌讳的。
说起来,来到卡布勒斯之后,易小秋还真的没怕过谁。哪怕对于眼前这位胖老太太或多或少有些忌惮,不过也仅仅是有点小心思而已。
况且,姬玛妮娜对他们兄妹确实不错,除了逼着他们喝了一大扎鳄鱼皮汁之外,也是颇为照顾的。
用头发做个微缩版的自己,这个方法就是姬玛妮娜教给易小秋的。
所以,既然心中有疑问,易小秋便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费萨尔和海弗雷亚有些担心他太过直白,拉了拉他的衣袖。他自己却并不在意。
“你来,我亲自演示给你看!”
桃大妈果然没有在意易小秋语气中质疑之感,而是亲切地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到讲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