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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坡村老道收徒,清灵池国手落子(4)(2 / 2)

一是“直追南风”,二是“仅次南风”,三是“不输南风”。而“不输南风”都快和天下无敌这个词并驾齐驱了,当然亦有捧杀嫌疑。

“直追南风”成了彭城剑客出门在外暗自较劲的底子,当年若是自个儿被彭城剑道大师夸赞一句直追南风。对于一位剑客来讲,那简直比文人进士及第还来得风光。当晚定要畅摆宴席,大宴宾朋,即便是穷得叮当响的剑客,也会拿出自个儿为数不多的银子呼来几位挚友,酒过三巡之后畅快淋漓地自吹自擂一番。

但可惜,三年来,除了富家子弟倒是用真金白银砸出了一个“直追南风”的称号,真没几个剑客能货真价实得到“直追南风”这句赞誉。而“仅次南风”倒是有一位惊艳绝绝的彭城剑客可让满城人信服。至于“不输南风”便任你是哪位宗门大师,也不敢随意信口开河说出这般昧良心的话来。因此,即便三年过去,也没人已“不输南风”自居。

此时一位佩剑侠客,独步穿行于市井小巷,他便是那唯一一位摘得“仅次南风”桂冠的步沉舟,至于仅次多少那便不得而知了。

此人手握三个锦囊,皆是太师韩愈瞻亲笔题写。须知当年韩愈瞻一纸《文人赋》,可是惹来“墨国纸贵”的美谈。

如今多年未提笔挥毫的韩愈瞻竟然一连写出三个锦囊,再交给自己时,只是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我没有强人所难的习惯,你若不拆,便永远不拆,若是拆了其中一个,那拆了哪一个,便不死不弃。”

一向冷淡示人的步沉舟仅是说了句:“太师提笔,不拆此生有憾!”

剑客在月色下,乘着月光,拆开一袋锦囊,而后便有笔走龙蛇的字迹显露纸上。男子一眼扫去,仅攥拳头,手中纸张顷刻化为齑粉,而后轻按剑柄。

这一日,有一男子西出彭城,一骑绝尘沿长江踏马而行!

洞玄湖,听闻有一处千年古寺,每当秋季之时便有走禅路一说,数百僧人和寻常虔诚拜佛者,绕山而行。人人目不斜视,口中默念,可谓是洞玄湖参禅修心的绝妙机遇。

一行人找了一间客栈便住了下来。如今王敬刀见识过了小妮子的毒辣手段,是再也不敢像以往当着小妮子的面一头扎进烟花柳巷。毕竟当时有二当家撑腰,如今二当家功力尽失,那还能指望啥?

若是自个又带着一行人寻一处青楼好好痛快痛快,这位喜好断人手足的小妮子指不定要对自己做出什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来,即便是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王敬刀一细想,也情不自禁裆下一凉,连打寒颤。

“听当地人说,过几天,有个啥古寺要以文会禅。咱们要不也去凑凑热闹?”陆文平浑身湿透,才换了一身干净衣服,来时听闻有人说了这一遭,一向认为自己博才多识的陆文平,瞧见这一份以文参禅的聚首当然愿意欣然去之。

小妮子一心玩弄着自己的飞刀,也没搭话,反正她又无所谓,如今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柳南风回墨国,已经有那一份蠢蠢欲动的趋势。但说到底也只敢动一动如今在墨国无所依靠且身负重伤的柳南风罢了,若是动自己,先不论自己宗门族老,单论他哥哥钟离一剑,都得吓退九成九的人了吧。

王敬刀对这种以文参禅的理解来得更直白一些,嫌弃道:“不就是磨嘴皮子吗?还说个冠冕堂皇的以文参禅,正当是欺骗一下我们这些不好文墨的人讲不来道理?”

江城子拂剑归鞘,这些天,一直让王敬刀给自己喂招,再辅以二当家给的那一缕剑道本元,武道登山可谓是突飞猛进。

如今听到这一消息心中不免有一丝向往,毕竟两月前在大酉洞天听闻余秋书和百里豁达论道,余秋书句句浩然正气,倒是让他有一丝顿悟的感觉。

可是自己前几日也听到了小妮子和二当家的谈话,不禁摇了摇头,说道:“还是不去了,不就是一群秃驴在那互相打机锋吗?有啥好看的,还没我多练练剑实在。”

二当家似乎是看出了小大夫的心思,只是轻声道:“真不想看啊?当年这座寺庙的住持可是让我扯着胡子让他闭嘴,想着如今见着他,看他还会不会啰里啰嗦的。”

江城子坐在木椅上,手撑着下巴,昂首看着二当家,是真的有些想不明白了。

明明那日自己听到二当家与小妮子的对话。

“你带着他们三个去墨国吧!”

“你不去?我不信。”

“分道扬镳呗,咱们各走各的,到时候彭城会师。”

“哈哈,你如今比陆文平还手无缚鸡之力,江湖上全是要杀你的人,都心心念念盼着取你首级然后回去领赏呢。你的人头,可值钱得很啊,那赏钱,三辈子也花不完吧。”

“没想到我这么值钱,那小大夫一定饿不死了,若是要饿死的话,到时候我给他一个指甲盖,八成能值一千两吧。”

“切!还不是我哥让我跟着你,你以为我想啊,既然答应了我哥,那不是得乖乖跟着你们。”

“到时候万一杀我的人犯浑,要杀你咋办?”

“那就杀了呗,大不了死了就每天给我哥托梦,然后重复一句,‘哥,你单纯可爱妹妹死了,都是你害的。’让他惭愧一生,然后让芍药姐姐每日以泪洗面,然后他俩每每赠剑之时,都想到那没出息的小大夫,心里追悔莫及。嗯...想想都有意思,你觉得呢?”

......

二当家看着阵阵出神的江城子,只是说了句:“咱们去!”

既然答应教剑,那此剑就不能是自己闭门造车的剑招剑意。已经不能提剑的白衣男子,对坐在自己身边的少年郎眼神中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期许。

刚好文安寺那一位榆木和尚,也有十年未见了吧,胡子八成已经如扫帚可扫秋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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