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擦一擦。”一条洁白精致的绣花手帕递到她面前。
呃!梁昕瞪着这条珍贵又神圣的手帕,实在不敢用自己污脏的手将它弄脏抓皱。
因为她知道那是他已过世的姥姥亲手绣了送给他的!
“拿着。”他淡声说道,不容她有所反应就把手帕塞进她手里。
“谢谢。”梁昕轻声道谢,只好从善如流的擦着脸和身。
“骞少,我们去哪?”司机适时问道。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还是如大提琴般好听的低沉嗓音落下,沈鹤骞问她。
“我回家,不,是回公司,可是……”语无伦次的话说到一半,梁昕又生生打住。
小时候爷爷就对她耳提命授一条家训,他们是沈家的家臣,在主人面前一定要懂得贵贱尊卑有别!
梁昕现在跟高高在上的大少爷平起平坐在一起已是有违家训!哪敢再要日理万机的他送她?!
头一缩,身子不由得一阵绷紧,顿时拘束起来。
“没关系,我只是要回一趟大宅,不赶时间,可以送你回家换了衣服再送到公司去。”沈鹤骞的目光从她脸上掠过。
“不用不用,我在公司里有备用的衣服,麻烦送我到尚德大厦就好。”梁昕摇摇手,急急报了公司地址。
沈鹤骞微不可察地挑挑眉,视线最后落在她攥紧了手帕的手上。
梁昕抿抿干涩的唇片,压低声音说,“您放心,我会洗干净了熨好了还给您。”
“好,记得要还。”他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一定的,明天还。”梁昕保了个证,还傻傻的定个期限。
沈鹤骞转眸,静静扫量她,然后沉稳开口,“你很怕我?”
“啊?”实在是没料到他会这么直接的问这种话,害她当场剧烈呛咳起来,“咳咳!”
一丝亮光闪过他眉心又稍纵即逝,他居然伸手过来拍抚她的后背帮她顺气。
可这样一来,梁昕咳得更厉害。
“铃!铃铃!”车厢里骤然响起手机铃声。
梁昕趁机挪一挪坐姿避开沈鹤骞的手,打开挎着的皮包一阵翻找。
“不是你的,是我的在响。”沈鹤骞笃定道。
闻声,梁昕愣愣转过头看向身边的他,连咳嗽都止住了。
他侧侧身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眸色在看向屏幕的那一刻变深,抬手就按下一个暗钮,前座和后座之间的隔板徐徐降下。
在铃声快要响断的时候他才按了免提接起来电,沈鹤骞用一贯的淡沉语调说道,“博文叔,好久不见。”
啊!是她老爸打给他的,梁昕不禁竖起耳朵。
“骞少,不好意思,刚刚老太爷病情危急,我要实施抢救就顾不上接您的电话了。”梁博文毕恭毕敬的声音透过免提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