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ERRY八卦地来了精神:“咦?谁也被抛弃了?难道是你?”
在尖尖的瞪视下慢慢缩回身躯,JERRY突然醒悟过来:“不对啊?你连被抛弃的机会都还没有。”这还不如不醒悟呢,话刚说完便遭到尖尖的一记飞腿。
程苏收回放在他俩身上的眼神,若有所思,难道尖尖口中的另一个被抛弃的人就是凌非哥?不可能吧!要是欧凌非都会被抛弃,这世界上还有天理吗?但是看这几天凌非哥的反常,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第一次,程苏主动打电话给欧凌非,约他下班一起吃饭。虽然话筒里传来的语调很冷,但是程苏还是听出来他已经尽量和缓。挂了电话,程苏想,她在他的心里还是有些许分量的吧。
哎哎,下班后,看着欧凌非本人,程苏就一点儿也不怀疑那分手传闻的真实性了,你看这脸色,只比那锅底白点儿,再看这态度,以前是如沐春风,现在是冬风阵阵,就这样,还看得出是尽量克制的结果了勒。
心中真是五味杂陈啊,怎么好好的,说分就分了呢?心里虽然表示同情,又有一点小高兴,但是看着欧凌非郁闷的脸,又感觉不太舒服。
“哥哥……你是怎么了啊?”程苏装作调皮的样子问他。
“没事,心情不太好。”望着程苏的脸,欧凌非的脾气不能说消失无形,却怎么也发不出来。
“你这可不是不太好哦,是很不好呢。”
欧凌非无奈叹气:“小丫头不要戳人伤疤。”
程苏伸舌头:“亲爱的老板大人难道不知道我是专爱往人家伤口上撒盐的吗?”
“这个习惯可不好,会导致飞来横祸,比如说降级降工资什么的。”虽然心情不好,欧凌非居然顺嘴接她的话。
“拜托,我本来就是个小打杂的,你还能把我怎么降?我拿的就是最低工资,你还能怎么降?”程苏见他有了点说话的兴致,用夸张的表情,鄙视的口气道。
欧凌非一副思索的样子,道:“好像我们大楼打扫卫生的阿姨刚好辞职了……”
程苏眼睛一眯,阴恻恻地问:“然后呢?”
“然后,又招了一个新的。”欧凌非不敢惹她,她眯起眼睛恨恨的样子很有杀气啊,自己说着忍不住笑了。
程苏也哈哈笑起来。
气氛和缓不少,因为某人的心情好了不少。
吃过饭,程苏道:“你酒量好吗?”
欧凌非奇怪地看她:“酒量?你想干嘛?”
程苏转转眼珠子:“你不是号称心情不好么?我陪你喝酒啊!”
欧凌非汗了一下:“搞错没有?我可不想被人家说是带坏未成年少女。”
程苏气愤道:“有你这么不识好人心的吗!都说一醉解千愁,为了你着想,为了公司同僚的好日子着想,我牺牲自己来陪你,你还不领情!”
欧凌非望着程苏,她嘴里嚷嚷着冠冕堂皇的大道理,面上带着假意的怒气,眼睛里却满满的写着担心。醉吧,也许一醉未必是坏事,他绷得太久了。
他笑了:“好吧小丫头,我带你去喝酒。”
欧凌非带程苏去了一个他熟悉的商务会所,环境优雅,来往的人也是有一定社会地位的人士。他有时候和朋友来这里聚会,有时候也在这里应酬客户。
程苏好奇地跟着欧凌非进入包房,等服务生把电视等东西打开,把歌曲放上,程苏拿起麦喂了两下:“哇,这个效果好好哦!我以前去的KTV跟这个没得比诶!”
欧凌非笑道:“嗯,还可以吧。你喜欢唱歌一会儿就多唱些,我欣赏欣赏。”
程苏也没跟他客气:“我就让你见识下传说中的麦霸吧……哼哼哼哼,荼毒你的耳朵!”
“欢迎荼毒。”欧凌非点了酒水,让她点小食。
服务生送来他们点的东西,程苏默了。她看着眼前的一小瓶红酒,再看看欧凌非面前的一提啤酒,良久才问:“你的意思是?”
欧凌非指指她面前的红酒:“那个,你的。”
再用下巴点点啤酒:“这些,我的。女孩子喝什么啤酒啊,喝红酒好。再说了,我可以喝醉,你不能喝醉。你得照顾我,明天是周末,不用上班,我要是喝醉了,你就把我扔在沙发上,你去内室的床睡。”
程苏呆呆地听他说完,环视了一下整个环境,才发现这里就像是宾馆的房间一样,只不过是套间,而且门不像一般的KTV上还有个玻璃,外面看得见里面,只要门一关,外面的声音也听不见了,私密性很好。而且服务生也很有素质,把该做的事情做完,不经召唤绝不进来。
“你早就想好了吧!”程苏问他。
“是你说你要陪我喝酒的啊,我也很想一醉方休,问题我酒量还行,要喝醉估计得很晚了,再回家也不安全。不如就在这里休息了,你放心我酒品很好的,醉了就睡。”
“哦哦。”程苏点头,第一次和男人在外面过夜,有点小紧张,有点小刺激,还有点小暧昧啊。
“敬你。祝凌非哥早日走出阴影,心灵创伤早日愈合。”程苏端起自己的红酒,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敬欧凌非。
“小丫头,胡说什么,什么阴影了创伤的。”欧凌非也举起杯子,死不承认自己受伤了。
“别装了,你那点小破事都在脸上写着呢!天涯何处无芳草……”不如就在身边找,最后这几个字只敢在心里面念叨。
欧凌非看她:“你怎么会知道的?”
程苏干脆道:“猜的。”向他晃晃酒杯,喝下杯中的红酒。
再拍拍他的肩膀:“好了,今天我代表全体同仁来陪你疗伤,明天起,就不准再依依不舍,不准在想东想西,不准再放不下!”
欧凌非苦笑一下,喝干杯中啤酒。
好像没什么效果啊?程苏心里嘀咕,过去点歌,拖他来唱,欧凌非本来没什么心情唱歌的,结果程苏点一大堆对唱歌曲,欧凌非也只好相陪。
一曲老歌《有一点动心》唱完,欧凌非赞道:“没想到丫头唱歌还真好听。”
“过奖过奖。来喝酒。”酒能麻痹神经,放松情绪,程苏真希望明天欧凌非就能真正把过去给放下了,即使不能遗忘,至少开始遗忘。
几个小时过去,欧凌非也有点不胜酒力了,他靠在沙发上,听程苏唱歌,带点小沙哑的嗓音把这首歌唱得千回百转:
“阴天,在不开灯的房间,让所有思绪,一点一点沉淀,爱情究竟是精神鸦片,还是世纪末的无聊消遣,香烟映成一团光圈,和他的照片就摆在手边,傻傻两个人,笑得多甜。”
好讽刺啊,他欧凌非在孙亚的心中居然比不过她的事业,还当真是可有可无呢!偏偏他还想着她以前的好,她的明丽娇俏,这一年多的感情,难道真的可以说丢就丢吗?他的感情就这么廉价?他不可能为了更好的前途放弃爱情,放弃家庭,人和人真的不同吧。
“感情不就是你情我愿,最好爱恨扯平了两不相欠,感情说穿了,一人挣脱的一人去捡。男人大可不必百口莫辩,女人大可不必楚楚可怜,总之那几年你们两个没有缘。”
爱恨真能扯平就好了,他也不至于这么郁闷。他没有任何一点地方对不起孙亚,这导致他被背叛的感觉格外深重。怎么扯得平?他还能追过去撕扯着不放手?不,这不是他的作风,其实她要走,他会干脆放手的,她就是回头,他也不会回头。他这种感情上的完美主义者,不会吃回头草的,那么还郁闷什么呢?
程苏唱完《阴天》,回头看见欧凌非靠在椅背,眼中满是看不清楚的伤痛,放下了话筒问他:“凌非哥,你喝多了难受吗?”还是给男人留点面子比较好吧,这个时候的他好像一头受伤的小兽,让人不自觉的去怜惜。
“没有。”欧凌非摇头。
程苏忍不住把他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想哭就哭吧!我保证明天就忘记这件事。”
“哭?我不会为这个事情哭。我只是,不甘心。”欧凌非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懒懒的,对外界的反应也降低了。他的头埋在程苏的肩膀,闷闷地,说着心里话。
程苏母性大发,摸摸他的头发:“好了,不甘心不是在惩罚自己吗?有必要吗?像我们哥哥这般英俊潇洒,有钱有才的帅哥,还愁找不到女朋友?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哈。”
欧凌非几不可闻的哼了下,微微的动了动头,大概是表示同意吧,程苏一厢情愿的想。
程苏没有再说话,欧凌非也没有说话,只有屏幕里面的点的歌一首一首的放着伴奏,程苏感觉很幸福,她突然发现她是真的喜欢上欧凌非了。过去的他,记忆中的他,现在的他。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点的歌曲终于告罄,包房里面暗暗的,只有屏幕的荧光,欧凌非一直没有动过,程苏想他一定是睡着了,她不敢动,怕惊醒他。
轻轻触触他的发,她突然好想说话,尽可能小的动作去瞟欧凌非的脸,可惜什么都看不见。她轻轻叹息一声:“你在为别人神伤,不知道我站在你背后偷偷看着你。”
说了这句,顿时觉得心中的思绪一涌而上,好多好多复杂的情绪,让她张口不能,良久才又一句:“真的好喜欢你哦。”
第二天早上程苏睁开眼,意外地发现她没有睡在沙发上,而是睡在包厢的床上,她拍拍自己的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怎么来到床上的。不是要照顾欧凌非的吗?
她起身走到外面,原来欧凌非在沙发上沉沉睡着。
她才弯腰去饮水机接了杯水,欧凌非已经醒过来。
“你睡觉这么警醒啊?”程苏笑着问。
欧凌非睡眼惺忪地皱皱眉头,抬手去揉眼睛,刚睡醒的样子实在非常可爱,程苏望着他和平时不同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来。
“小丫头,早啊。”欧凌非咕哝着和程苏打招呼。
“昨晚是怎么回事啊?我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了。”
“我看见你睡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就……带你去床上睡了,看你睡得那么死,估计把你拐去卖了你都不知道。”
虽然欧凌非后面是在开玩笑了,但是程苏没有错过他说话时眼睛掠过的一丝不自在,不禁让她浮想联翩,欧凌非是不是把她抱过去的?嘿嘿,可惜啊,睡着了,什么都不知道,吃亏了。
欧凌非望着程苏笑得自得其乐,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昨天晚上他没有醉,只是懒懒的靠在程苏肩上,不想说话,也不想动,因此并没有错过程苏的告白。他都听见了,心被震了一下,却不敢说话。
他没想到程苏对他有这种感情,一直以为她是把他当哥哥看的,如今他只能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免得程苏尴尬,自己尴尬。
他很喜欢程苏,从小就是,可是,是对妹妹的喜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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