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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就这么把我给忘记了
“靠靠靠靠靠！”百里静怒了。
“这简直就是变态！你们能确定我们参加的是设计公司的招聘吗？！”田靓也怒了。
程苏还是一贯的淡然，但是在成扬招聘考试的打击之下，这也成为不可能的事情了！
“果然只有更变态，没有最变态啊！”
还没走出成扬的大门就开始说人家的不是，这三位也算是奇葩了。哪像周围别的考生全都一脸深沉的默默走开，什么是蛋腚？这就是蛋腚！
三人一路抱怨着出来，百里静叫道：“我觉着我读了十几年的书不算天才也不是蠢材吧，不算知识分子也不至于是文盲吧！偏偏这些题目让偶觉得偶比文盲还要不如啊！你们看看，你们看看，别的人咋能这么镇定呢？咋能在这么恶心的题目的打击下还能保持镇定呢？你说他们是不是人是不是人？”
程苏道：“得了吧。镇定，我估计都是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不知所措口不能言，回去之后想明白了再蹲在墙角画圈圈诅咒吧。”
田靓道：“你们说是不是内定了？故意来这套涮我们呢！”
百里静叫道：“这社会没这么阴暗吧！”
程苏耸肩：“你还真是天真。不管了不管了，折腾了一上午，都饿了吧？咱们化悲愤为食欲，吃火锅去！”
百里静垂头丧气道：“不去。没心情！”
程苏和田靓一边一个揪住她：“不要啰嗦！老实点走吧！”
百里静在两人的挟持下哇哇叫着远去。
华灯初上，办公室里的同事早就已经下班回家了。程晨把批改好的作业本收到柜子里，反正没有人看见，她不雅地伸个懒腰，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回家。
手机适时响起，程晨拿起手机一看，是她的未婚夫路歌。不由露出一丝笑容，接起：“喂？”
“事情做完了吗？我在学校门口。”
“嗯。我马上就下来，你等我啊。”挂了电话，程晨赶快闪人。关上门，她突然想起妹妹，不知道她最近怎么样了，拿出手机拨过去。
“喂，姐姐？”程苏和程晨说话的时候总是不自觉的带上一丝撒娇的味道。
“小苏，最近过得好吗？”
“哦，很好啊。没有什么事的。嗯……”程苏踌躇着，有话说不出口。
程晨敏感地感觉到了，问道：“小苏，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对我说？”
“呃，那个，我就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你觉得我留在这边工作好么？”程苏犹豫半响，还是语气不确定地开口了。
程晨突然听她这么说，愣了一下，这孩子又怎么突然想留在外边了？以前不是一直说要回家来的么？
程苏听她姐姐半天沉默，有点慌了：“那个，我就是随便提一下，没什么的。”
程晨想象着妹妹的表情，不由得笑了：“小苏，你别紧张。就算你直接给姐姐说要留在外面，我也会尊重你的选择的。”
“真的？”程苏迟疑道：“其实我也很矛盾，又想回到你身边，又想在外面寻求发展。”
程晨一边往下走，一边说：“小苏你已经是大人了，做事要尊重自己心里的想法。不用顾及太多。我们这边只不过是个小县城，广告公司、设计公司都是没有的，扛了牌子的不过是几家打印店，制作下条幅招牌，做这些会EXCEL也都够了，你回来姐姐也觉得是浪费你学习了几年的东西。你那边是城市，机会多，挑战多，风险也大。”
“我不怕风险。”几乎没有思索地，程苏就回答道。
程晨微笑：“那就行了。你就在外边闯一下吧。就算有什么，还可以回来。不过我是绝对相信，你会闯出你的一片天空的！”
“呀，好文艺啊！姐姐真是教语文的，一说话就文绉绉的。”程苏虽然心里感动，却故意嘴上酸程晨。
程晨已经走到校门口，嗔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程苏挂了电话，心里突然就踏实了起来，果然家人的支持，才是最大的动力啊。
这间办公室装饰得很有创意，简洁却独具匠心。墙上颜色斑斓，却意外的协调；书架上、桌子上，随处可见有趣的想法和设计，但又显得大方利落，不愧是设计公司创意总监的办公室。
欧凌非手里拿着一叠试卷，正在看着，为了公正，试卷的署名还都是钉起来的，只有试题留在外面。
欧凌非低低笑起来，这些试卷的题目确实是很难很难，就算是专业数学的大学生也未必能够做得出来，何况这些学广告设计的，但是之所以出这种卷子，原因就在于并不是真的要考应聘者这些数学题目，而是要看这些大学生，在面对这样不合情理的试卷前，他们会怎样面对？有没有符合设计人身份的五花八门的良好创意？
这些试卷里，白卷者有之，密密麻麻写了满卷就只望能搏个辛苦分的有之，但是创意者也有之，就像自己手上的这份，用调侃的画风，幽默的语言来回答问题，实在是让人忍俊不禁。
比如一道复杂的纠缠不休的九曲十八弯的绳算题，卷子上面画了一个脸含忍耐，额头上爆青筋的人，手地颤抖拿着一段弯来弯去在地上裹成一团的绳子，这人的头上还冒出一个OS:三分之一……四分之一……五又三分之一……难道我有限的生命就要浪费在这无限的绳子上吗……
人物表情之传神，真的太搞笑了！欧凌非迫不及待地把这份卷子给看完，心想，就冲着这个创意这个画功，这人必须得留下来！
翻来翻去的看了半晌，大笔一挥，涂上个100，看下一份去也……
“李总，这是合同。幸不辱命。”孙亚微笑着，把一份合同递给公司副总李乐秋。
她笑得很自信，甚至带着几分骄傲。因为这是困扰了公司很久的案子，如果能获得这一单，公司能得到的利益非常可观。但是就是对方太难搞，换了好几个公司里的精英接手都没有把单子拿下来，最后公司高层都准备放弃了，最后让她去试一试，孙亚迎难而上，跑了几个月，终于把这份单子搞定了。
“真是厉害。”李乐秋向她伸出大拇指，赞赏道。
“呵呵，哪里哪里。”孙亚得体地答道：“全靠领导们的栽培。”
李乐秋打量着她，这个姑娘不简单呐！不管是业务还是为人处事，都能做得滴水不漏。
孙亚也在心里评估着李乐秋，三十出头的年纪，年轻有为，沉稳，作风硬朗。虽然公司内部传言这是老老总的嫡系，空降部队来到公司才没多久，但是孙亚看得出来，这人绝非纨绔子弟，作为自己的直系上司，相信他能知人善用。
“为了感谢孙小姐为公司作出的努力，公司除了给你包红包外，还要犒劳你一顿大餐。不知道我能否有这个荣幸分享孙小姐的荣誉呢？”
孙亚笑得娇俏：“那是我的荣幸。”
李乐秋笑着点头：“好。下班了我载你过去。”
孙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拿出手机给欧凌非打电话：“非非非非……”
欧凌非一听不禁笑了，她这个语气，肯定是特别高兴：“乖，有什么好事啊？”
“我拿下来一个公司深感头疼的案子喔，我厉不厉害？”她语气撒娇，像是一个在大人面前表功的小孩子，希望得到大人的表扬和糖果。
“啊，我家小亚好厉害啊！”欧凌非由衷地道，有个能干的女朋友他也与有荣焉。
“嘿嘿。”孙亚对着手机笑得可乐了。要是被其他人看见她这副跟平日里的端庄严谨完全不同的样子，估计下巴都得吓掉了。
“我的公主，今天请你吃大餐犒劳你怎么样啊？”欧凌非宠溺地说。
“额，今天不行唷。公司出钱请我吃饭，我已经答应了。”
“这样哦，那就改日吧。等我明天出差回来。”欧凌非没有多说什么，公司里的应酬，那也是公司法则之一。
“嗯！”孙亚笑道：“改日就要加倍了。好吧，你继续忙吧，我也工作了。”
程苏等人比较顺利地参加完了面试，还好面试题目很正常，都是一些专业知识和人际关系之类的题目，估计成扬也知道，人的抗打击能力是有限的。
三天后的一个下午，百里静和老乡逛街去了，田靓去网吧上网去了，钟钱钱在上铺百无聊赖的翻杂志，程苏开着笔记本画图。
程苏正在她笔下的几个妖精中斗法斗得不亦乐乎之时，耳边飘来了一个字：“喂……”
程苏在茫然了零点零三秒后，才醒悟过来貌似是高傲女王钟钱钱在和她说话？
程苏迟钝地将头转向她：“你在和我说话？”
钟钱钱冷笑：“这屋里还有第三个人吗？”
程苏礼貌地：“不排除你有自言自语的可能。”跟你有什么说的吗？
“你…”钟钱钱郁闷，随即又冷笑声：“好心当成驴肝肺，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程苏淡淡道：“只有您大小姐看得起我，别的送给人家人家还不要呢！”
钟钱钱被她堵得无语，索性把话全都挑明：“告诉你，昨天田靚接了个电话，我虽然没听见电话那头说些什么，但是听见她重复了你和百里静的名字。”
钟钱钱一边观察程苏的脸色，一边懒懒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个电话应该是成扬打来通知你们录取情况的，有人给你们转告吗？”
程苏一时之间不知道脑袋里转过些什么东西，当时填写资料的时候，图方便确实都填的宿舍号码，她机械地说：“也许是学校通知什么事情的电话啊。”
钟钱钱笑道：“你就别天真了。”伸手扔下一纸便签，“号码在这里，你可以打回去问啊。”
程苏接住便签纸，端详上面的号码半晌，没有说话。
钟钱钱说完话，重新半倚回枕头：“我钟钱钱再怎么样，可做不出这种事儿来。”
程苏呆住，面前尽是田靚的笑容和说话，手中的便签纸突然变得好重。
她终于拿着便签走出门去。不管怎样，这个电话总是要打的，虽然不想在钟钱钱面前打。
等她在外面呆上两个小时再回到寝室里，别的人也已经回来了。
见她开门进来，百里静奇怪地问她：“下午我百般叫你出去你不是都不去吗，怎么自己倒跑出去了，你去哪里了？”
程苏挥挥手中的书：“去租了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