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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依斐听出他还没放弃。想起先前朔王的屡次出言试探,现在看来,分明开始便带了目的来的。不由暗自后悔今日说的太多。
可谁又能想得到,随便大街上走一走,便遇见个王爷的人。随便这么过来喝口茶,便跟皇子坐在了一桌?又怎能料到,自己会被当成什么能人异士而拉拢呢?
许是因萧铭允的缘故,她把他当朋友,才没有太多防备之心。可这朔王,一看就是心思深沉高深莫测之辈,自己真是太不小心了。
此刻萧铭允的心中也不轻松。他本就在替朔王搜寻人才,先前见这小公子衣着寒酸,想着这样的机会于他来说应也难得。才能过人之士向往建功立业本是平常,且年少得志正是追求名利之时,不曾想他竟如此与众不同。
朔王更是心绪浮躁。自己被打发到这么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一无人脉二无钱财,眼睁睁看着多年耕耘付于流水,深感前路之上尽是迷障,看不清楚。而今自民间寻求助力也不过死马当活马医,总归比朝堂之上的拉拢要容易些,倒没想到在云依斐这便碰了钉子。心中恼怒,不由起了祸心。人才若不能为自己所用,最保险的办法便是除掉。
萧铭允察觉气氛不对,也有两分后悔跟朔王提及此人,叫他对云依斐产生了兴趣。可眼下这骑虎难下的尴尬场面,想想还真是难办。
不知为何,他对这年轻的小兄弟颇有好感。许是当日在阿牛家无意间看到的眼泪吧,一个会为别人的悲苦而流泪的人,怎么也不会是个坏人。
几人都心怀各自的心思,无意继续交谈,云依斐以出来太久兄长担忧为由告辞离去。
萧铭允思虑再三,向朔王问道:“若他不愿为你所用,你待如何?”
端木景朔阴沉着脸好一会都没有说话,就在萧铭允怀疑他不会回答之际,冷漠疏离的声音传来:“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若有可能,我希望你不要这样做。他是个心怀民间悲苦的好人,不是那些波诡云谲的舞袖谋士。况且,他只是个半大孩子。”
“你倒是挺替他说话。你不会不知,若他归顺别人,会给我们带来多大的危害吧?”
萧铭允终是说不出什么,他们走的是一条不容任何差错的路,一步也不敢错。他明白,也理解。可心中仍是烦闷不已。
端木景朔见他面色不郁,“罢了,我答应你,不到可能为敌那日,不会伤他。”又对侍从吩咐道:“去查一下此人的来历底细,看他今日所言是否属实。另外,也要留意他都与什么样的人交往,若有异常,即刻来报。”
看萧铭允不想再多谈的样子,便带着随从先行离去了。
萧铭允望向窗外,从他坐的位置,刚刚好可以看到云依斐所在的摊位。
那小人正热情的招揽着生意,脸上的笑容真诚灿烂,完全不似方才面对朔王时的内敛客套,心底便有几分振动。暗暗下定决心,若朔王执意动手,自己至少也要护他性命。思来想去,终是放心不下,决定去给云依斐提个醒。他不想因自己的缘故给他带来麻烦。
云依斐看萧铭允和明风相伴走来,四下张望寻找,没见到朔王的影,才暗暗松了口气。
萧铭允在她面前站定,稍犹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今日的事,是我不好。我以为,世人皆喜欢追名逐利,封王拜相,没想到会叫你为难。”
云依斐平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心中确有几分不悦。虽先前对萧铭允的印象还不错,可他把自己的事情说给别人听,还自作主张的替她谋前程。他是好心没错,但好心办了坏事也是事实。
“你若生气,打我骂我皆可!为兄知道错了。日后再有什么事,一定先问过你再做主张。”萧铭允急急地说道。
云依斐看他那个样子,偷笑了一下,又故意板起脸,说:“那,萧大哥这次打算怎么跟我赔罪呀?现下我可是很不高兴呢!”
“怎么都行!只要你莫生气,为兄什么都答应!”恐怕萧大公子自己都没察觉,对这个才见过两次面的小兄弟,是否纵容的过火了些。
见他一脸紧张的神情,不好意思再继续逗他,她不是记仇的人,假装认真的想了一下,说:“嗯,我还没想好。不如这样,改日有空时,罚你与我做向导。带我去吃好吃的,看好看的,玩好玩的,如何?”
看她那眉开眼笑的样子,萧铭允才发现方才她是假装生气,不由无奈又宠溺地摸摸她的头,“何须改日?今日便去吧。”
云依斐一听来了兴致,平日她也想出去逛逛,奈何金大娘根本不许她出门。这都大半个月了,仍是只知金家和集市周边是什么样,其他地方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