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时店里那三位酒客像约好似的,不约而同地喊:“掌柜的,结账。”
那掌柜的酒也不拿了,直接转身去那三桌结账,嘴皮子利索、头脑清晰地给那三个酒客算着共喝了多少酒,吃了多少下酒菜,该结多少银子。然后麻溜地收了那三人的银子,十分热情地将那三人送出酒肆,还笑眯眯地招呼他们回头再来。
杜羽裳冷眼看着,右手放在桌上,两个手指轮流敲打着桌面,心里揣摩着这看起来即将倒闭的小酒肆为何独独对修行中人态度如此轻慢,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
很快答案便浮出了水面。
那掌柜的一直磨磨唧唧,从杜羽裳喊他上酒,到他东墨迹一下西墨迹一下,好不容易墨迹完了,终于慢悠悠进里间捧出个酒坛往这边走,这中间磨磨蹭蹭大约有两刻钟。
就在杜羽裳终于见到酒坛子时,两个身穿土黄色束腰长衫,腰上捆着褐色兽皮腰带的修士闯进酒肆,一眼便看见了杜羽裳,两人上前一言不发地就要抓杜羽裳的胳膊。
杜羽裳麻溜地退开,呵斥道:“放肆!”
那两人并不说话,而是齐齐迈进一步,又要抓人。
杜羽裳恼了,五指张开成爪就要挠人,她如今一切都是重新开始,还没来得及给自己炼制武器呢,好在凤凰的爪子本就堪比极品法器。
那掌柜的捧着酒坛子退回到柜台后,语气隐隐带着几分幸灾乐祸:“仙子还是不要挣扎了,这二位是灵兽宗的仙家,您即便躲得过这二位,回头也会有更厉害的仙家来拿您。再说,这些仙家是请您回灵兽宗做仙家的,是好事啊!”
听他这般说,杜羽裳哪里还能不明白,这样的事情只怕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掌柜的必然跟灵兽宗弟子有所勾结,至少有通风报信的嫌疑,否则这些灵兽宗弟子哪能来得这般快。
怪不得一直磨磨唧唧不肯上酒,原来是笃定了自己会被抓,多捱一下时间就不用端酒上来了。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杜羽裳这人,你说她小气吧,她有时大气得很,几百年灵药贱卖了都不带讲价的,你说她大气吧,她在有些时候又十分小气,报复人都不带隔夜的,立刻、马上就要找回场子。
虽说她原本的任务便是要潜入灵兽宗,如今这两位灵兽宗弟子来拿她,她应该缴械投降,顺从的被这二人拿了混进灵兽宗,这样还能节约点儿时间跟体力,但她可不想就这样吃个哑巴亏。
她索性收起利爪,做出一副要拼命的架势,凭借着利落的身法,徒手跟那两位至少是筑基期的灵兽宗弟子打得有来有回,并且掌风十分凌厉,砸碎了店里不少家具,还把酒肆大门砸得稀碎,一面墙壁也破了个能容人跑马的大洞。
当店被砸得差不多了之后,她才终于“力有不逮”,被其中一位灵兽宗弟子擒获。
那位灵兽宗弟子制住杜羽裳后,另一人将腰间灵兽袋一拍,一条长蛇自灵兽袋中飞出,那人右手食指中指竖于身前,嘴皮开合默念法决,然后指向杜羽裳,厉喝道:“缚!”
长蛇得令后直奔杜羽裳而去,但在离她数尺远时,却突然身体僵直,像根儿超长棒槌似的直挺挺落到了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