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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苑。
江婉听秋华说沈清平正等候在外时,练字的手一顿,她的眼底,滑过一点笑意。
经过这两次的接触下来,江婉也不傻,并非没有感觉到顾清欢的讨好。
而与顾清欢相处,最让人舒服的一点就是,她的讨好与恭维不会尺度太过,刚好在江婉接受的范围以内。
她自小在官家长大,受到的教育和身处的环境,让江婉锻炼出聪慧过人的心思,也明白哪些人应该多来往,哪些人应当敬而远之。她倒挺喜欢顾清欢的。且她知晓顾清欢对她只有讨好之意,没有算计虚伪。
不时秋华便将顾清欢引进来。
顾清欢进了屋,将手里的两张宣纸放到书案上,把字迹的好坏差异给江婉看,一脸苦恼:“婉姐姐,我算知道了,原来不是所有人都能写出来一手好字的。你看看我写的,再看看你写的,简直是云泥之别。”
江婉练完字,放下狼毫,瞧了眼顾清欢的杰作,嘴角一勾。她说不出贬低他人的话,只好保持沉默。
她见江婉不说话,只翻开一本经书,将书案上面的宣纸放到最底下,重新展开一张新的宣纸,再拿起之前放下的狼毫,笔尖沾墨,继续抄写。
顾清欢发现,越是接近江婉,就越能鼓感受到江婉骨子里的清高骄傲。
顾清欢看了眼,这本经书是关于佛道的。江婉抄写经书,多半是为被降罪到牢狱里的家人祈福。她的家人,似乎是被人陷害,这才入狱。
顾清欢想,江婉表面瞧着冷静,其实心里一直都在为还在冤狱之中没有沉冤得雪的父兄担忧吧。
顾清欢又在梅苑赖了一天。
等她小睡醒来之后,就见屋内烛火通明,江婉还保持着她睡着之前的坐姿一动不动。
江婉的手臂已然酸痛,但她想要将这一段经书抄写完,便忍着手腕的酸痛撑到现在。她放下狼毫,检查了一遍抄写的内容,待检查完毕,确认字迹工整后,发酸的手腕转了转,以此缓解腕间的疲劳。
顾清欢趴在一旁的炕上睡到现在,她坐起身,伸手推开小窗,看着外面的清冷月色。待发现天色太晚后,立马爬下炕,穿了鞋子跟江婉告辞。
离开梅苑,顾清欢带着春夏与秋冬走到洒满月色的小道上。主仆三人一路无话地回到院子。
顾清欢今晚心情极好,连睡着了都带着笑意。
司空尧带着云池,云涯两人而来,瞧了眼顾清欢居住的院子。
春夏跟秋冬本来正在打呵欠,见到披着满肩清冷月色,白衣金领,长身玉立的司空尧时,立即走过去,恭敬地低下头,行了福礼:“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