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妻子,泪水终究滑落。
时间“滴答~滴答~”的折磨着两个“老人”。
审讯室内——
“姓名,年纪,哪里人。”王明开口问道。
肇事者端坐了身子,回道“我叫王大壮,今年28岁。”
刘于亮“沙沙”在纸上写完,抬起头看了一眼王大壮。
王大壮冲着刘于亮笑了笑,继续道:“我是南省沣市杨柳村的,今年年初的时候来杭市投奔我表哥。”
王明眉毛一挑:“看来你表哥很是厉害嘛,跟了他大半年就开上宝马了,他是做什么的?”
王大壮笑道:“我表哥开了几家夜总会,我现在是本市东吴区主管,这宝马还是我这个月刚买的呢,”说完一脸肉疼的样子。
王明看着他那表情,就来气,猛的一拍桌子:“你那车花个万把块钱就完事了,被你撞的现在还生死未卜。”
王大壮听了也很是不爽道:“警察同志,监控都拍了,是那小子穿马路自己挨撞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王明气的脸颊都颤抖了起来,咬着牙,深呼吸道:
“现在你超速行驶是逃不了的,按现在的情况,就看对方家属的意愿,是私了还是和你干到底,不过你的巨额赔偿怕是少不了了。”
王大壮一听“巨额”,连忙道:“要多少,这可不是我全责啊。”
王明瘪嘴道:“我估摸着50万起步,你都开这么好的车还在乎这些。”
王大壮皱眉不喜:“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的钱也不是大风飘来的,而且我的钱都砸车上了。”
王明道:“你不是还有你那老板表哥吗。”
王大壮尴尬的笑了笑,录完笔录王明带着王大壮赶往市医院。
手术室外面,唐羽看向往这边快步走来的三人,那名肇事者似乎还不情愿,被刘于亮拽着胳膊。
立正、敬礼:“王队!”随即朝刘于亮点了点头。
王明“嗯”声道:“情况怎么样了。”
唐羽道:“进去一个小时了,还没出来,这两位是伤者父母。”
李海也注意到来人,立马站起身问道:“警察同志,撞我儿子的人呐。”
王明看着眼前这位肤色略黑,有些消瘦,但还是可以看得出坚实的肌肉,能估摸的出是常年在外干体力活的,随即看了看旁边相比之下就有些显胖的王大壮,不禁叹了口气。
一直注视着王明的李海,见状便作势要打眼前这名撞自己儿子的“凶手”。
王明赶紧用手挡住李海:“哎!别打!别打!”
“大哥打人是犯法的,我理解你们的心情,你听我说,这事情你儿子也是有一定责任的,具体我们还是等医生出来再说吧。”
李海一听自己儿子也有责任,皱着眉头,咬牙便收了手。
默不作声,又是漫长的等待……
“叮——”
手术室的门被打了开来,医生摘下口罩,尽显疲惫。
“谁是病人家属?”眼神最终落在,泪目通红,满脸希冀的看着自己的两人身上。
“我是!我是!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两夫妻问道。
医生随即正色:“病人除了骨折,主要是脑部出血量较大,目前已经清理了大部分的血块,命是保住了。”
看了眼松气的几人:“不过病人大脑皮层受损较重,得等麻药时间过了再看,要是还没醒那就有可能会成植物人。”
看着两夫妻瞪大的眼神,医生立马道:“我所说的是指麻药过了还没醒的情况,而且没醒也不一定就是植物人,得看这样的状态是否长久才能确认为植物人。”
看了下表:“现在离醒来还有一个小时左右,你们先去重症病房外等候吧。”
李海扶住已经软瘫的沈玉兰道:“谢谢医生了。”
医生看了眼妇女,点头道:“应该的,你们自己也要注意身体。”
重症病房外,王明对着几人道:“病人目前还不能探望,我们先出去谈谈。”
李海紧拽粗裂的拳头,双眼通红,死死的盯着王大壮。
王大壮瞥了他一眼,装做视而不见,快步紧跟上王明。
到了楼梯间,王明看着李海夫妇,深吸了口气,将事情原委告知两人。
说完看向刘于亮,刘于亮心领神会的拿出视频给李海夫妇,视频中儿子那瘦弱的身躯被猛然撞飞出去,两夫妻心碎一地。
李海一副要活吞了王大壮的模样,对着王明道:“警察同志,如果我儿子要是有个万一,找律师能不能让这家伙蹲监狱,或者偿命。”
王明“啧”声叹气:“老哥啊!我也理解你的心情,我就这么直白的和你说吧!”
“如果你儿子等会儿能醒来,并且恢复过来,那便皆大欢喜,这期间的医疗费都由这位肇事者王大壮出,并且给与几万块的后期修养费等等一系补偿。”
“如果你儿子真要是……我是说如果啊,真要是像刚刚医生所说的,一段时间内都还没醒过来,被医生诊断为植物人或者期间意外死亡,那可能就是王大壮一次性赔偿了,照以往的案件,估计在50万左右。”
“当然如果你们不接受赔偿,向法院申请诉讼的话也可以,但说句实在话,这事双方都有责任,老哥!我认为哪怕诉讼成功,法院最终判决也就吊销他的驾驶证,赔点钱,能坐个一年左右的牢就算不错了。”
说完王明白了眼王大壮,王大壮笑的很是难看。
李海沉默了,自己的儿子要是真的有个三长两短,那他这辈子算是白过了。
王明道:“好了,暂时这是决定不了的,我们还得看你儿子李玉川的情况的。”
旁边的王大壮很是殷切:“两位!这事你们也都知道了,我也是很无奈啊!希望你们也别怨我,放心!医疗费我必定会出的,不说别的,钱都不是事,只求令郎安安无恙,佛祖保佑啊!”
王明看着市井之人说出如此“文雅”之话,内心不禁鄙夷,“脑子就像块海绵,虽然轻,但挤挤总能憋出点什么,至于是不是东西那就另当别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