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黎抿着嘴道:“大师有所不知,韩某自高中便没了父母,留下一个年幼的妹妹,亲戚都不管我们,只说我们有笔赔偿款,能过日子。”
咽了口口水,继续道:“我那是又当爹,又当妈的,其中的寂寞,跟辛酸谁能知道。”
随即指了指秦昇:“我师弟更惨,年幼父母便离了异,之后重来不管这个骨肉至亲,靠着爷爷奶奶那点微薄的薪资,才考上大学。”
“而那糟老头,啊不!我们的师傅,也只是在我们年幼,传于我们功法,一招半式都未没教,便甩袖离去,呵!说什么有缘再见。”
“直到我们看到大师您跟阿库,便又想起了当年我们与师傅,与家人相亲相爱的日子。”
说完眼角泛泪:“大师,我们不是不尊敬你,我们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想让你像师傅一样,打我们,教导我们,关爱我们,还请大师原谅我们一时糊涂!”
语落,韩黎双手捂脸,已然哽咽起来。
一旁的秦昇也被激起了往日愁苦,想起自己的父亲,自己的经历,想起同样命苦的韩哥,身体微颤着,眼眶的泪水亦是打转。
涉世未深的阿库,哪里受得了这种场面,哭的稀里哗啦:“呜呜,韩哥哥,秦哥哥,啊呜呜……”
老油条崇德也有些诧异,虽不知道韩黎这小人精所说的话是否真切,但两人眼中透露出的伤感,却是瞒不过自己的。
没想到,整日嬉皮笑脸,跟自己这么一个高僧,玩小心思的两人,居然也有这样的一面,难怪之前戾气如此之重,崇德也有些鄙视韩黎二人,那不服责任的师傅。
看着一旁哭泣的阿库,崇德心里很不是滋味,“同病相怜啊!”
“阿弥陀佛,”崇德叹了口气:“两位施主误会老衲了,老衲并没有要责怪你们的意思,老衲本就是佛门弟子,对世俗之礼并不看重,我等相识本就是命运安排,凡事不要刻意为之,顺其自然便好。”
韩黎擦了把眼泪,原本干涸的血迹,更是抹花。泛红的眼睛,含情脉脉的看着崇德,要多温柔,便有多温柔,看的崇德不禁一颤。
韩黎喉咙有些沙哑道:“大师,谢谢您!”
秦昇一擦鼻涕道:“多谢大师。”
悲情过后,也没了之前的“剑拔弩张”,几人倒是开始安慰起阿库来了。
小孩子可不好哄,这小光头,那是抱着韩黎、秦昇不肯撒手。
“你的脚步流浪在天涯,我的思念随你到远方……”极其不应景的铃声,从一旁的手机里传出。
“喂!您好,哎!好的,我马上过来!”
挂了电话,韩黎朝着几人道:“早饭到了,我去拿一下。”
秦昇立马从地上站了起来:“韩哥,还是我去拿吧!我怕你吓着外卖小哥。”
韩黎一愣:“啊?为什么?”
崇德清了清喉咙,起身道:“还是我去吧!”
秦昇连忙抓着崇德的胳膊:“大师,我去拿就可以了,您坐!”
崇德看着三人,拍了拍秦昇的手,发出极轻的叹息:“你们还是自己照照镜子吧!”
说着便往门口走去,留下三人面面相觑,随即大笑。
“阿昇,你鼻涕能不能擦掉啊,哈哈,你要笑死我了。”
“额,韩哥,你还笑我,你的“面膜”都干透了!”
韩黎见两人,指着自己,又拍着大腿,笑的前仰马翻的,不亦乐乎,便一脸嫌弃的打开前置摄像头:“我草嘞!”
从卫生间里出来,却见崇德正狂往嘴里塞包子,好似自己的嘴本不是自己的一般,手下不留情。
见到回来的三人,崇德这才端坐身子,细嚼慢咽,确是异常艰难。
“师傅,你怎么可以先吃啊!都不等我,”阿库看着已经被干掉一盒的小笼包,嘴噘的老高,很是不满。
崇德吧唧了好几下,才含糊道:“徒儿,为师是在帮你们试毒,哎!不对,是试试有没有不卫生啊,水土不服等不良反应。”
“鬼信!”
阿库瘪了瘪嘴,席地而坐,打开一盒,学着崇德一口塞了一个,颇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架势。
韩黎正将剩下的餐盒都打开,听到崇德的话,突然想道:“大师,您也是在曼谷,不知有没有听过黑蟒帮。”
崇德抬起头,看了眼韩黎,继续嚼着:“知道啊!怎么了!你跟他们有什么交集?”
韩黎将之前自己遭遇的事都说了出来。
崇德还没发话,阿库直接喷汁。
“这帮死黑鬼,我看是活腻歪了,”阿库仗着自己肤白貌美,爆出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