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楼主并不在意。毕竟,酿春年纪与我们也不是一样的。
在软玉香时间久了,见楼主的此数也多了。
其实,掰着一只手的手指就能数过来,可我依旧对他印象深刻。
他是一个妖媚入骨的男子,可却是阳刚的。
如果不是见到了楼主,我真的很难想象,将这两个词同时放在一个人身上,会是什么样子。
可事实就是,楼主的确是这样,带着独一无二会蛊惑人心的魅力。这种魅力,甚至会常常让人忽略他比女人还要美的容貌。
他为什么会一直笑?他好像对任何事情都很感兴趣,随时都是玩世不恭的样子,好坏宰福全都可以轻描淡写,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鼓掌之中。
如果,他的快乐,能分一下给重缘就好了。每次见到他灿烂的笑容,我都这样想着。
一切都循规蹈矩,平平无奇,风平浪静。我好像与千秋岁脱离了关系。
蛰伏,就意味着扮演自己的角色,只能将自己,永远藏在人?皮?面具下。
我一如既往的上台抚琴,弦音穿透了重重金丝绣花纱帐,在大殿内缭绕。
抚琴的好处就是,琴音响起,他们便会安静下来,不会有人在这个时候打扰我。
不像酒尘,只要起舞,她的水袖上下翻飞时,满堂总会高呼起哄,闹腾腾,吵得我脑袋发懵。
“闲吟啊,今天有个客人,买了你一曲!你快去吧,在你房里等着呢!”
妈妈拉住了准备回房的我,搅了我正在思念重缘的心。
完成任务似的,我板着脸推开了房门。
那是一个,带着面具的白衣少年。
熟悉的气味,隔着那个银白的面具,只看那双眼睛,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哥!”
非常不情愿,可我没办法,我又做了鼻涕虫。
一定是屋里没开窗,漆金的镂花香炉的烟气太重,这才迷了眼。
哥哥这次没有嘲笑我,只是温柔的帮我拭去了脸颊上的泪痕。
“妹妹,这么快就长大了。”
我失去了理智,吸了吸鼻子,彻底原谅了他的不辞而别。
其实,我从未怪过他。甚至,若不是今日见到,我都没有反应过来,其实是他抛弃了我,将我留在了合楚帮的门口。
我像小时候一样不讲道理的打开了他的手。
“哥!你不要我了是不是!”
他的眸子变得深沉,笑而不语的看着我摇了摇头。
“你们这里所有的吃食,我都点了一遍。”他取下了面具,露出了那张和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欠你一顿大餐,我记得的。”
果不其然,话刚说完,几个丫头真的接连不断的端进来了一桌子的菜,摆不下了,就又搬进来了两张桌子。
他的手指一捻,就从我的白玉瓶中掐下了一株月季花,有模有样的举在了我面前。
“这是哪家的仙女姐姐,可否赏脸,陪小人一起尝尝这仙境佳肴?”
哥哥总有办法逗我开心。
我埋怨他乱花钱,他噬之以鼻,他说,钱就是用来逗我开心的。
而那一刻,我在感动之余,忽然开始忐忑不安。
我突然很害怕,哥哥要将我带走。这种感觉非常让人不舒服,好像粘稠的淤泥堵在心口,上不来也下不去。
几次试探之下,哥哥终于开了口。
他说,他在拢蛟国,用爹爹留下的千影飘渺录,建立了释影谷。那是一个江湖门派,一个一飞冲天的江湖门派。
爹爹留下的?仿佛是脱口而出,又好像是暗示。我明白,却又不想明白。
至于千影飘渺录,我非常确信,爹爹留下的秘籍,一定是至高无上的。毕竟,当初所有人都说爹爹是练武奇才,是豪侠,是大英雄。
他有些抱歉的看着我说,他不能常来看我,因为释影谷路途遥远,纵使他有轻功,可是过海,还是需要船只。
我是非常开心的。说出这样的话,说明哥哥至少在短时间内,不会想要将我带走。这种突然释怀的感觉,让我整个人从头到脚翻出一阵清爽,通通透透。
这些年,哥哥究竟经历了什么,我猜不到,可是他竟然以一己之力,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组织起来了一个宗门,就好像传说故事里的大英雄一样令人不可思议。
他应该会很辛苦,但这并不是我心疼就能缓解的。我非常清楚,我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安慰他,我都没有办法多说几句有用的话。
比起客套的敷衍,我倒宁愿,他继续支撑着这个坚韧强大的哥哥形象。
就这样,哥哥走了。当然,临走前,他给我留下了一枚释影谷的令牌。
他告诉我,涅华国有释影谷的势力,不多,但是若我有事,他们一定会尽力护我周全。
哥哥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小时候送给我点心玩具一般的轻而易举。
他的欲言又止,我看的出来,可他不说,我不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