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是逃计划生育跑出来的,绥宁市和镇计划生育那帮人把我送到清江市医院要打掉我的孩子,我半夜趁他们不注意,从二楼跳窗,又从窗底下车棚上下来,跑了十几里路,在郊区爬上一列货车,在柳树工区停下,我就下了车,我不敢顺着铁路走,就走小路,走着走着就麻垌山了。”
小娜一口气诉说着她的遭遇,还不时擦着眼泪,老太太也可怜她跟着掉泪。
老太太见小娜哭的伤心,安慰她说:“孩子,你遭罪了,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在这里好好养着,咱们就是一家人。”
老太太边擦眼泪,喃喃地说:“作孽啊,好好的女人干嘛不让人家生孩子。”
老太太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问小娜:“那孩子他爹呢?他现在在哪里?”
小娜看了看老太太低下头回她说:“不知道,他一个月前就去了南方。”说完她就不吱声了。
老太太看出来小娜有隐情,不好再问什么。
“他有老婆,我们没结婚。”小娜不想向老人隐瞒什么,实话实说。
“那你们......?”老太太欲言又止。
“他在绥宁市开了个公司,住在林业招待所,我在那里当服务员,招待所里人不多,有时候就我们两个人,时间长了我俩就好上了,我知道他有老婆,可我控制不住自己,所以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小娜边说边伤感。
老太太拍了拍小娜说:“孩子,你不要怕,你不打掉孩子就对了,管他什么计划,你就在我这里生,我看谁敢来计划。”老太太越说越来气。
过了一会老太太有为难地说:“我就怕我这里离市里太远,到时候你生孩子怕耽误了你。”
小娜明白老太太的意思,擦了一把眼泪说:“娘,不用怕,我的命早就该没了,前天傍晚我到一个悬崖边上无路可走,我就想跳下去一了百了,刚要跳的时候就感觉肚子里的孩子用力踢我,也不知怎么了,当时我心就软了,想想孩子我没忍心跳下去。”
老太太又叹了一口气说:“孩子,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是老天注定。”她又接着说:“你就安心住下,让你爹把西屋收拾出来,你就住在那屋,一会我给你烧烧炕。”
“别一会了,我现在就去烧炕,烧晚了会返凉气。”老张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
于是小娜收拾饭桌,老太太去园子里准备晚上的菜,老张头忙着抱柴烧炕,一家人其乐融融。
小娜在这里住了几天,心情逐渐好了起来,对这里的环境也有了大概的了解。
老张来这里定居十几年了,那时候林场在这里建了个木耳场,当时木耳场做的很大,也有十几个人管理,干了两年林场的人都不愿意进山,后来就撤了,只有老张和他老伴留了下来。
七九年部队来这里驻防,修了一下从这里到林场的路,勉强可以走车,老张头有时也会赶着牛车去林场,那一出也要在路上住上一宿第二天才能到达,在林场和几个老伙计喝上几顿酒,买上一些生活用品就回来了,来回也要五六天。
小娜看到两个老人对自己挺好,也不想其他的了,决定在这里生下孩子,陪伴两位老人生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