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段疏寒脚步一顿,意味不明的说道:“陛下胃口倒是不错。”
白祈言把嘴里的肉咽下去,仰着脸看他。
他被子下的脚晃了晃,将铁链带起一阵声响。
“你能不能把这东西解开啊?我保证不跑了,真的……我保证!”
“你的保证不值钱。”
段疏寒这样说了一句,但还是将手伸进被子里,捉住他的脚腕拽出来。
“哎?你干什么?”白祈言差点端不稳饭碗。
段疏寒从袖中掏出了钥匙,一声不吭的把锁链解开了。
白祈言刚被解开,放下饭碗就往他身上扑。
却被段疏寒用一根手指抵住了脑门。
白祈言:“?”
段疏寒看着他这副嘴边都是油的样子,又抬手指了指上面,问道:“看到那根房梁了吗?”
白祈言不明白他的意思,懵懵懂懂的点头。
“看到了。”
段疏寒冷笑,“下次如果再跑出去,本王就把你挂在那上面。”
白祈言:“……”
“听见了就回一句。”
“……”白祈言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你还说我是皇帝,世上有我这么惨的皇帝吗?你……你想怎么样都随你了,为什么还要这样?”
段疏寒像是没听到他的抱怨一样,淡声道:“您应该自称朕。”
白祈言:“……”
他还以为睡过了一切都会变好,实际上只不过是轻舟已撞大冰山!
实际上,无论是段疏寒还是白祈言,对自己现在的身份都不是很适应。
在父亲战死、兄长被杀之前,段疏寒也没想到镇北王府的王位会落在自己身上。
而白祈言这个刚登基的皇帝,就更不适应现在的身份了。
段疏寒是真的刀子嘴、电锯心。
他扔给了白祈言一条帕子,让他自己擦干净手上嘴上的油。
“前些年被先帝遣出京去的那几位老臣回来了,文培靖文老太傅曾为太子启蒙,日后便是帝师,为陛下授课。”
话刚说完,段疏寒突然抬眼。
“陛下……识字么?”
这位小皇帝是在冷宫里长大的,他还真不确定他识不识字。
不过想到白祈言身怀绝技,武功高强到能从皇宫溜出去,想必是识字的。
白祈言原本正在擦嘴的动作僵住了。
一股熟悉的恐惧感突然漫上心头。
“我……朕还要学习?”
不是吧不是吧?
为什么他在每个世界都要努力、都要学习啊?
“陛下为一国之君,当承神器之重,总不能不学无术。”
白祈言:“………”
段疏寒眯起眼睛,“陛下这是,不愿意?”
“废话!”
白祈言激动起来,声音一下子拔高。
“朕当然不愿意!当了皇帝难道不应该好好享受吗?为什么要这么辛苦?!”
闻言,段疏寒面上的笑意更加深邃。
“都说陛下血脉不明,如今看来倒是像极了先帝,先帝当年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白祈言:“…………”
白祈言鹌鹑似的缩着脖子,一声都不敢吭。
但段疏寒的手依旧落在了他的脖颈上。
“本王亲自扶持陛下登基,若陛下也成了先帝那般……本王保证,陛下会比先帝惨一万倍。”
白祈言:“呜呜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