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三月,天气转暖,室外春意浓浓。
今日高老爷休沐,带一大家子出去踏青,唯有言菀这一房被落下了。
阿婵和屏儿在言菀面前各种数落高家礼数不周:
“眼看要回门了,这个节骨眼儿三公子竟然还不出现。老爷和二公子他们居然还有闲心带女眷出去玩乐,也无人提您回门的事儿,摆明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高府这番做派着实太过分无礼,也不怕被人取笑!”
言菀通过两天的观察,知道偌大的尚书府除了原主带来的阿婵和屏儿是真心关怀她。
其余人根本没把她当回事儿。
尤其三公子身边伺候的丫头阿绿,拿她作情敌,简直让她哭笑不得。
嘴角几不可见的扬了扬:“也许三公子有紧要的事呢。”
“少夫人在替三公子开脱吗?成婚那日,如果不是三公子非要抄近道走,咱们哪会遇上土匪?再说您又没受辱,清清白白的嫁给了他,他这样对您,算什么?”阿婵为自家主子鸣不平。
言菀认为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纠结高胜颐的对错毫无意义。
她歇了两天,脖子上的淤青连着上药已经退了,精气神也恢复了:“不提那些不开心的了。今天天气好,咱们也出去逛逛,正好买几样体面的回门礼。”
为方便行事,言菀在房内找了一身男装换上,大小正合适,她猜测高胜颐身高不到五尺,否则衣橱里的衣服和靴子,她四尺九的个头怎么会合身?
什么都可以忍,但大郎般的身材,不能忍啊。
那厮最好躲在外面一辈子别回来,否则他不休妻,她也要想法子休夫。
束好头发,眉毛画粗,配一把折扇,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样。
言菀被自己的男装打扮惊艳到了,俗话说儿随母相,她以后要是生个儿子不得帅疯了吗?
阿婵和屏儿则调侃她再如何装扮,也一眼就能看出女相。
“你们知道我本来就是女的,自然怎么看我都像个女的。”
言菀收拾妥当,携阿婵和屏儿出门。
市集热闹繁华,身边又有两个得力的助手。
言菀很快买齐所需物品,由两个丫头抱在怀里,她想帮忙,遭到拒绝,便也不再勉强,路过一家酒楼。收了折扇一指:“逛了大半天,累了吧。我请客,省得你们回去另做了。”
“少夫......公子。”阿婵拉住言菀的袖口,小声提醒:“这酒楼一看就贵,您买了这么多东西,银两还够吗?”
言菀心底一暖。
原主在娘家不得主母喜欢,陪嫁并不多。
只有二十几旦。
今天出门买礼品已经花了不少银两,高胜颐那厮又是个没有任何进项的主儿,以后花销自然指望不上他。
阿婵担心她的经济能力,不愿让她破费。
难得有个人真心待她,眼底浮上笑意,豪气的说:“吃顿饭的银两岂能掏不出来?你们两个放心,以后有本公子一口肉吃,少不了你们喝汤!”
正要领她们进酒楼,耳旁传来一阵骚乱。
言菀循着声音望过去,一个身材敦实的男人朝她所在方向狂奔,后面还跟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长得很秀气,梨花带雨的哭喊:“抓小偷啊,抓小偷啊!”
男人从言菀身旁经过。她想都没想就伸出腿拌他,男人踉跄了几步,摔了个大马趴。
他很快爬了起来,言菀冲上去一个回旋踢撂倒对方,将对方的胳膊别到背后,一条腿弯曲压在男人脖颈处制住了他。
男人还想挣扎,言菀挥扇柄敲他的头:“不想拧断脖子就给我老实点儿!”好手好脚,居然行窃。
顺势夺过他握在手里的粉色荷包,沉甸甸的。正好那姑娘追来了,言菀将东西扔给她:“哪位好心的大哥把这个贼送到衙门里吃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