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借落雷的掩护,立香和修玛成功脱身。昏迷不醒的狼则被疾风扛着。
“请随我来。”
疾风只说了一句,便在前面引路。担心立香和修玛的体力,他稍微放慢速度,即使如此两人追起来还是很吃力。
好在修玛恢复得比较快。感觉体力可以了,她干脆也把立香扛起来,这样能快点。
反正不是头一回了。
“这里应该挺安全,先休息一下再走吧。”
钻进一处黑漆漆的小树林,疾风站住脚,把狼放下。
修玛腿都软了。等立香站住,她就瘫坐下去,气喘得厉害,短时间是说不出话了。
立香给她疗伤,又看了看躺着的狼。
断臂不再流血,可能是流干了吧。出血量这么大,说不定性命已经不保。
“他还有气。”疾风注意到了立香的表情,说道。“我已经帮他止了血。”
“可这么重的伤,真的能救回来吗?”
“很难。但再怎么说,也不能把他扔在野外,被野狗吃了啊。如此忠心的忍者,至少该给他一个能安息的机会。”
同样是忍者,疾风大概对狼感同身受吧
“先不说这个。”
疾风对着立香一鞠躬。
“几位是迦勒底吧?我没有认错吧?”
“没错没错,”达·芬奇说,“谢谢你出手相救。我猜你也是听了某个协助者的话,所以等待我们出现?”
“正是。我在数月前被弦一郎召唤至此,但我不想协助他,故而逃走,也被切断了契约。这苇名之地的灵力……就是魔力,很充足,我才没有消失。又幸得一位佛雕师相助,目前正在他的庙宇藏身。”
停了停,疾风才想起来。
“啊对了,关于我的来历……”
“公主已经知道啦。”
刚才战斗中还麻爪的刑部姬,这会儿又来劲了。
“你是游戏《赤影战士》里的主人公,那可是老游戏了。”
“呵呵,不愧是迦勒底,果然掌握了许多从者的情报。”
“那当然。顺便一提,那个忍者杀手来自动漫《忍者杀手》,橘右京来自游戏《侍魂》……”
“唉,刚才要是也能这么清醒就好了。”
达·芬奇怪笑地说。刑部姬嘟起嘴,把兜帽戴上,用帽子挡住达·芬奇的视线。
“就算是公主,也会有不知道的东西嘛……”
“所以,只能麻烦你了。”
立香问疾风道。
“能请你说一下这个世界的状况吗?”
*****
“原来如此,内府和苇名……”
达·芬奇把疾风收集到的情报一字不落地记下来,苇名与内府的斗争,以及当下的状况。
大约半年前,内府开始在苇名的南部和西部边界增兵,不断挑衅和试探。后来越发大胆,一个月前正式攻打苇名边界,长驱直入。现在只剩下苇名城尚未被攻陷。
苇名国由苇名弦一郎统领。前任领导者苇名一心已经退隐,不再过问任何事情。根据疾风的观察,弦一郎是个不择手段的人。
他身边除了忍者杀手和橘右京,至少还有一个从者。疾风只远远见过,同样是剑术高手。
所以有件事达·芬奇想不通。
“我在想,既然弦一郎召唤了从者,他们也听从弦一郎的命令,那为什么苇名还没能彻底打跑内府呢?”
这确实很奇怪。要知道从者的力量远不是人类能比的,所谓“手撕从者”更多的是一种调侃,可不要以为谁都能办到。
“我能想到的,”疾风说,“应该是内府那边有足以匹敌从者的战力吧。”
“匹敌从者?呃……”
达·芬奇正想问问刑部姬“这世界有那种存在吗”,又马上打消了念头。
公主的帽子还没摘下来呢,目前还是消极家里蹲模式。
“圣杯的反应怎么样了?”立香问道。
“差不多。”达·芬奇说,“你们在苇名城内的时候多少能检测到一点,但是现在已经没有了。结合疾风的话,圣杯应该就在城内。再大胆点说,就在天守阁。”
果然变成第一幻想地的模式了啊。接下来立香都能想到剧情了,肯定是一边躲避追杀,一边想办法突进城内,夺走圣杯,撤回迦勒底。
不过没关系,毕竟现在的迦勒底已经不是那个时候的迦勒底了。看着修玛背着的魔力箱,立香很有信心地想。
“瞅啥?”修玛耷拉着眼皮,咧着嘴,“这玩意挺沉的,你想背吗?”
“呃,你加油。”
休息得差不多了,几人继续赶路。
苇名境内到处是连绵不绝的山地,主要村镇都在山上,少不了有人监视。所以疾风带着立香他们先下山,快接近目的地的时候再上山。
一上一下着实把立香和修玛折腾够呛,这一路差不多走了一个小时。
最后他们站在一片竹林里,走进一座破庙。
“我回来了,【佛雕师】阁下。”
立在门口,疾风恭敬地对里面那个人说话。
借着月光,立香大致能看清那是个蜷腿坐着的人,披着件破布衣,似乎不在意这尚有些冷的夜晚。
话说这人身上的毛发好重啊。手臂不算粗,却有些长,像猴子似的。
立香看不到佛雕师的左手,只看到右手在有规律地挥下凿子,发出咔咔的声音。
“唔。”
佛雕师停下手里的活。没有转过身,只是低着头,粗声说。
“看来这庙里,也要吵闹起来了。”
“非常抱歉,”疾风又是一鞠躬,“我只能想到这个地方。”
“无妨。都进来吧,虽然待着不舒服,起码能遮风挡雨。”
这老师傅看来还挺容易说话的。达·芬奇便试着提了要求。
“那么老师傅,我们可否借你的院子一用?或许会有些声响,但对我们而言是必要的工作。”
“请便吧。”
“非常感谢。修玛,虽然知道你很累,但再加把劲,带着魔力箱到院子中间。这个地方的魔力不错,应该可以先添一个战力。先尝试连接吧。”
“唔。”
于是修玛去了院子里。疾风把狼带进庙宇,让他躺在角落里,盖上席子。
“打扰了。”
立香也小心地跟进来,走到狼身边。
正如疾风所说,狼还有呼吸,虽然微弱得很。但看这样子,完全没有要苏醒的迹象。
“这可怎么办呢?”
“不用担心。”
佛雕师说道。他还在专心凿刻脚边的木头,但似乎向狼那边看了一眼。
“等到天亮就好。”
“天亮?”
“会有人来帮忙的。”
“哦……”
不知道佛雕师说的什么意思,立香只觉得这老人讲话很有深度。是那种凭借自身丰富经验,说出的胸有成竹的话。
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人。立香不由得靠近几步,想看清佛雕师的脸。
但佛雕师一直垂着头,目光全在凿刻的木头上,专心致志。
怪不得这屋子里满是木雕。墙边,柱子边,有完整的,也有断掉手脚脑袋的,全是姿态各异的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