苇名城内有几处屯火药的仓库,其中一处爆炸了。
仓库瞬间全着。焦头烂额的守卫拼命灭火,无奈人手不够。只好就近抽调许多人,打水救火。但仓库的面积可不小,这火一时半会儿灭不掉。
虽然很多人都奇怪,一向戒备森严的火药仓库是怎么爆炸的。但乱糟糟的情况下,没人有纠结这个问题的闲心。
而罪魁祸首,只狼,正立在不远处的树上。
尽管站得高,他在仓库那边的人眼中,也只是一个模糊的虚影,很难引起注意。就算离近了看,也会感觉他像个海市蜃楼一样漂浮不定。
这就是降灵糖之一,月隐糖的效果。吃了可以让身形模糊,难以被发现,用来潜入再合适不过了。
只是这东西有一定持续时间。只狼为了翻过大手门,在那里吃了一个。这不足以支持他潜入天守,只好点个仓库,吸引注意力。这样能节省一些糖,留着后面用。
光潜进去不够,还得做好带着九郎逃走的准备。
天守外有寄鹰众守卫,里面则满是苇名的武士,正面冲突不合适。但只要算好月隐糖的数量,就能成功避开。
只狼的想法是,从外面爬到天守阁,从天守阁向下寻找九郎。弦一郎既然想要龙胤的力量,定不会亏待九郎。只狼也曾在天守里走动过,九郎可能被安置在哪个房间,他大概有数。
就是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样的守备。要只是些武士忍者还好,如果是那两个家伙……
不,先不想那么多。
反正就算死了也可以复活。在成功救出九郎之前,死多少次都没关系。
从树上跃下,只狼一头钻进小路,避开朝仓库涌去的人群,向着天守前进。
*****
果然如巴御前所料。南边一爆炸,北边的守卫们都待不住了。
隐约能听到他们说什么火势太大,需要防备有人趁机入侵天守之类。不一会儿,一些守卫就朝南边跑去。
现在的苇名已经抽不出多余的人手,会这样也合情合理。
是时候了。
“上!”
立香一声令下,四个人从墙后一起冲出来,朝着天守狂奔。
“居然有人!?射击!”
守卫们显然被弄了个措手不及,慌忙往火绳枪里装填火药。
但他们当然不是从者的对手。巴御前早摘下身后的弓。这如同红莲化身一般的长弓能够射出火焰的箭矢,不过现在用普通箭矢就够了。
“嘿!”
一人一箭,命中他们手中的武器,悉数打飞或者打坏。没了武器的守卫只能站在原地发呆。
“拦住他们!”
前面又有挺着长枪的足轻们杀来。总司抢先冲上去,刀一横,人一闪。
咔啦啦啦——
长枪都被削掉了枪头,变成了棍子。
“这,太强了!”
“后退!后退!”
有人发声喊,大家就全散了。他们敢说这群人一定是什么从者,怪物啊,怎么可能打得过。
迦勒底轻松突破了防线,向天守突击。
但是。
“等等!从者反应!”
当达·芬奇发出警告时,那个从者已经近在咫尺了,毕竟是Assassin。
笔直地立在哨塔上,居高临下。
“幸会,在下忍者杀手。”
不出意料,迦勒底这边只有一个人中招。
“幸会,忍者杀手桑,在下巴御前。”
跑在最前面的巴御前硬生生地站住,行礼,然后一脸懵逼。
“哎?这是怎么回事?”
“好啦巴亲,”刑部姬赶紧说话,“你就当是脑袋秀逗了一下。话说这里怎么有从者啊?说好的天然屏障呢?”
“这……”
巴御前很尴尬,又有些愧疚。仔细想来,其实自己的脑子并不适合出谋划策。看来是因为这里是熟悉的世界,所以有点得意忘形了。
结果让大家陷入了包围。你看,又来了两个从者。
“你们从蛇谷来,就不奇怪为什么没遇到白蛇神吗?咳咳……”
哨塔后面走出咳嗽的右京,旁边自然是吊儿郎当的总悟。
“那是因为那条大蛇被一心老爷给砍了,咔嚓一刀,真是绝景啊。听说一心老爷病入膏肓,该不会是为了糊弄敌人故意说的吧?其实只是感个冒而已。”
“总悟桑,这个话题还是不要说了。”
忍者杀手从哨塔跃下。总悟阴险一笑。
“可也是,那就好好干活吧。要是连个病人都比不过,那咱们也是病得不轻。”
他拔出刀,很自然地和总司看对了眼。右京也是识趣地走到一边,迎着修玛。
“等一下,先等一下!”
只有巴御前还不想动手。可不是怯战,她就是想不通。
“几位应该是弦一郎阁下的从者吧?如今内府占领了山下,随时会攻上大手门。这都火烧眉毛了,为何你们不去提防内府?”
忍者杀手双拳虚握,一前一后。
“我等要排除的,是与御主为敌之人。显然你们也是,而且还杀到了这个地方,岂有放过的道理?”
“但内府才是眼下的大敌啊!至于圣杯之事,可以再行商量。我认为现在不是我们争斗的时候,还请通报弦一郎阁下一声!”
“实际戏言!你不是我等的御主,我等也不需要听你胡言乱语!咿呀!”
嗖嗖——
两支手里剑从忍者杀手的臂甲飞出。巴御前薙刀一转就全挡出去。
接着把刀一横。
“那就只有用武力说话了!巴,要上了!”
*****
只狼成功潜到了天守下,躲在一间房子后面。
这里的戒备是全城最严,光是门外的守卫就站了三排,肯定是爆炸以后聚集过来的。而且正门应该是锁上了。
至于天守外,附近有些房子,配合忍义手的钩索,从屋檐跳上天守阁问题不大。只是这些房子顶上都有寄鹰众的忍者放哨。他们的眼神非常好,稍微露个头就会被发现。
在暗处认真观察一阵,只狼算好了一条不错的路线,吃下月隐糖。
原地打坐之后。
嗒——
身上就像灰被吹散一样,腾起小小的烟气,然后变得模糊难见。
只狼抬起头,忍义手一举,钩索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