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心地靠近。见对方没有动静,阿尔托莉雅抢先跳出去。
“不许动!”
举起圣剑,大喝一声。
那里果然有个穿军装的女人,正蹲在地上,开心地抚摸着两只小兔子。
被阿尔托莉雅一喊,兔子就吓跑了。
“啊。”
女人这才回过头,无奈地站起来。
“大喊大叫的,吵死了。”
方才逗兔子的愉悦表情立刻消失。现在她的脸就像是从冰块里刻出来的。
立香也现身了,将手环对着女人,好让刑部姬看清楚。
“咿呀!”
结果却听到了刑部姬的惨叫。
“这这这这这不是艾斯德斯吗!?!?!?!?”
*****
听到有人叫出自己的名字,艾斯德斯的眼睛迅速捕捉到刑部姬,微微一笑。
“看来,你们就是迦勒底。”
只这么一句话,立香就感到脑子一阵发凉,心脏仿佛降了温,甚至要拒绝工作。
是因为艾斯德斯的气场吗?有可能,但立香总觉得不止如此。
手扶在胸前,他调整着呼吸,直接开问。
“你是天灾的从者吗?”
“如果我说是呢?”
艾斯德斯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看阿尔托莉雅的剑,直到那把剑和它的主人挡住自己的视线。
“那就打倒你!”
阿尔托莉雅已经做好准备。直觉和经验都在警告她,这不是个一般的对手,战斗力肯定远在三季稻之上。
“御,御亲,公主觉得还是撤退或者叫人比较好啊。”刑部姬发出怯生生的声音。
“这人很强吗?”立香摸了摸令咒。
“那怎么能说是强啊?那是相当强!她是她们那个世界帝国的大将军拥有全帝国最恐怖的帝具最强大的战斗力一个人踏平北方异族活埋四十万大军异族的王子在她面前就是条狗啊想要对付她起码得拿出五万精兵外加十个帝具使但就算这样也未必打得过总之就是强到离谱爆炸……”
噗通一声,刑部姬因为喘不上气倒下了,头重脚轻。
艾斯德斯还在笑,这回是被刑部姬逗笑的。
“知道得很清楚嘛,不错不错。但有一点。”
她终于和阿尔托莉雅对视了。
“我不是来找麻烦的,只是散步路过而已。我觉得咱们没必要在这里动手。”
“但你依然是敌人。”阿尔托莉雅小心地向艾斯德斯靠近,“只要是敌人,迟早要干掉!”
“哪怕你身后站着御主?”
“我已经习惯这样的战斗了!”
轰隆——
气氛紧张之时,西边很远的地方,飘来了爆炸的余声。
立香止住了把修玛和惠惠叫来的念头。早不放晚不放,偏偏这个时候。
然而即使这样,阿尔托莉雅和艾斯德斯仍然目不斜视。
僵持了一阵,还是艾斯德斯让步,眼神移开。
“你的习惯是你的习惯,我今天没有战斗的意思,而且我也不怎么想协助天灾。如果有一天我和你们非战不可,到时候再说。”
立香有些放心,艾斯德斯确实是毫无战意,这样也好。真打起来,阿尔托莉雅也不方便出全力。现在不是拼命的时候。
但他想知道。
“那你为何还留在天灾那里?”
“这个嘛……”
艾斯德斯的目光落在立香身上,把他从头到脚打量几遍,又摇摇头。
“……果然不行。虽然你勇气可嘉,但还达不到【塔兹米】的程度。”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那我就此告辞。哦对了……”
艾斯德斯指了指北面。
“……我推荐你们到那边的小山丘里找找,能发现惊喜。”
说完这话,空气中忽然刮过一阵卷着冰雪的寒风。艾斯德斯仿佛雪花一样,随着寒风消失。
阿尔托莉雅又把剑举了一阵,感觉不到艾斯德斯了才放下。
“灵体化也这么夸张……御主你怎么样?”
“我还好。但那个女人,真是危险……”
接触的从者多了,立香渐渐也能凭感觉来判断从者的强弱,虽然很少用得上。因为从者为了隐藏自己的身份,不进入战斗状态时会把自身的魔力放出限制到最低。
然而艾斯德斯却反其道行之。面对阿尔托莉雅时毫不遮掩自己的力量,完全是故意秀给迦勒底看。
“因为人家有这个资本啊。”
清醒过来的刑部姬擦了擦嘴角的口水,又抹着额头的汗。
“御亲还记得黑瞳吗?艾斯德斯是她的长官。”
“就是那个《斩!赤红之瞳》吗?这么说她腰上的剑就是帝具?”
“那只是普通的武器。艾斯德斯的帝具是血液,名为‘魔神显现·恶魔之粹’,来自极地的凶恶野兽,超危险种的血液。普通人别说喝,碰一下都会发疯乃至死亡。但是艾斯德斯喝了一大瓶,比圣杯还大的一瓶全干了。”
“这么狠?”
“可不是。而且她凭着坚强的意志把那血液控制了,不仅活得好好的,还得到了操控冰雪的力量。御亲也感觉到了吧?光是站在她面前,身体就会变冷。”
确实是这样,低温甚至穿透了立香的魔术礼装。如果这力量全部释放出来……真不敢想。
“请放心吧,御主。”
阿尔托莉雅将圣剑一立,剑身化作光晕消失。
“我是不会输给她的。”
“嗯。”
骑士王的保证真是比什么话都可靠。立香心中原本还有些对如何战胜艾斯德斯的担忧,被阿尔托莉雅的话都吹跑了。
他望向北边。
“先回吧,艾斯德斯说的地方有必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