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大人,别愣着了,接旨吧?”传旨太监笑眯眯道。
黄子澄双眼微红,无奈道:“臣,叩谢天恩!”
待传旨太监离去后,黄子澄仍傻傻的楞在原地,感觉脑子都空了。
其夫人道:“好好的,怎就贬到崖州了,老爷又不曾犯错!”
黄子澄苦笑,“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皇上想办谁、杀谁,还用看是否有罪吗?”
其夫人听这话,吓得向后跌到,失声道:“不至于,杀了你吧!”
黄子澄起身道:“我一介儒生,只懂微言大义,在朝堂也没什么势力,皇上不会杀我的,只可惜,大业不成啊!”
旋即叹了口气,将圣旨交给家人,转身出了府邸,来到朱允炆的马车前。
“王爷,恕老臣,不能再为您出谋划策了!”
“先生缘何这般说,皇爷爷的圣旨?”
朱允炆挑起马车帘子,一脸惊慌。
“皇上说臣,狂悖无礼,品行不端,免去大理寺卿一职,降为崖州知县了!”
“崖州?”
朱允炆都懵了,感觉脑子里一片空白,好半天才反应过来,崖州是琼州府下的一个县,位于海外孤岛上。
这一去,不等同于流放吗?
更让他心惊的是,满朝文武都知,黄子澄是他的第一心腹。皇爷爷这么做,岂不是告诉满朝众臣,他不可能被立为皇太孙了吗!
“皇爷爷,孙儿哪里做的不好,您要这么对我?”
想到这,朱允炆心中暗恨,牙关紧叫,有种被最亲近的人背叛、抛弃的感觉。
黄子澄见朱允炆不复往日宽仁风范,眼神里透着凶狠,叹息道:“王爷身处逆境,当屈身守分,以待天时,不可与命争也!”
朱允炆目光决绝,咬牙道:“以待天时,您觉我还有机会吗?”
“不等一等,又怎知没有机会呢?司马仲达七十高龄,尚能奋力一搏,奠定新朝。朱樉荒淫酒色,耽于享乐,还中过毒,身子骨未必好到哪去,走在皇上前面也说不定啊!”
朱允炆听了,脸色变了变,低声道:“不错,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允炆,多谢先生教诲。若有如愿那天,必不忘先生大恩!”
黄子澄笑了,“皇上将老臣贬去崖州,不过是给朝臣们释放一个信号,倒也不是非要臣待在那边,若有机会,还请王爷帮老臣挪挪地,哪怕岭南也好啊!”
朱允炆笑了,“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先生到时可不要不愿回来!”
“王爷需要老臣回来时,臣自然就回来了!”
“好,一言为定!”
……
朱允炆重树信心时,朱元璋正在皇宫内,召翰林学士刘三吾问话。
“秦王英武似朕,有灭国之功。注重民生,贡献玉米良种,奠定大明盛世之基。擅长经济之道,关中富庶,不弱江南。体恤百姓,高价雇工,令小民获益。即长且嫡,立之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