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章的性格向来是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即已决定发作,又岂会有妇人之仁。
冷笑一声道:“你还觉得冤,上面提的,可曾有假?”
蓝玉道:“皇上,您也知道,臣有时多喝了点黄汤,嘴上便没把门的,可臣对陛下、对大明,真的是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
朱元章依旧冷笑,正要继续发作,却听朱樉道:“凉国公,你说自己湖涂,有罪,那且说说,该当何罪?”
蓝玉愣住,未料朱樉会在这个时候开口。看他的表情,似乎有帮自己开脱之意。
容不得多想,忙叩头大声道:“臣,罪该万死,陛下,臣有负皇恩,罪不容诛,不敢狡辩。可要说谋反,真的是绝无此心。臣天生就是个直肠子,绝无二心啊!”
朱爽道:“父皇,凉国公这个人,要说狂妄桀骜,多行不法,都不用锦衣卫去查,问问满朝文武便知。可要说他谋反,儿臣是不信的!”
朱元章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朱樉,心里道:“小子,咱是帮你清除隐患,别不知好歹!”
朱爽则坦然望着过去,心里道:“老爹啊,咱知道你什么打算,想法没错,就是太过惨烈,就为了一个狂妄跋扈的蓝玉,用上万人陪葬,不值得啊!
蓝玉这小子是没法用了,可还有好多人是能争取的啊!”
父子俩就这么对视,一时间谁都不说话。
站满朝臣的奉天殿诡异的安静,连个出声的都没有。
至于说帮蓝玉求情的大臣,更是半个都没有。这时候撇清都来不及,谁敢出头啊!
别人都不说话,就你站出来帮蓝玉求情,到底是什么关系。
过了好一阵,朱元章终于道:“那你说,该如何处置?”
朱爽道:“既然凉国公,除了谋反其余的罪行都认,那便按大明律处置。不过念其劳苦功高,更有丹书铁券,且饶一次!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饶。
凉国公是他拼死打下的爵位,可以留着,却要传给其子。至于其他头衔、官职,一律革去。
勋田可以留着,家丁护卫却要遣散。
御赐之物,都要收回。
命其回乡养老,闭门思过,无圣谕不得外出。”
说罢望了眼朱元章,“何如?”
老朱瞧了眼惶恐不安的蓝玉,噤若寒蝉的朝臣,略加思索道:“可!”
朱樉毕竟不是朱允炆,曾多次节制朝中大将,似傅友德这般,都曾在朱樉帐下为将,不怕压不住一个废为庶人的蓝玉。
能趁机除了再好不过,若不成,也没什么!
就是山西那边,他已写信给晋王朱?,命其抓捕蓝玉的党羽。
若蓝玉不死,这帮人也没有必要杀,可以一律罢官,然后派锦衣卫监视。
心怀抱怨,对朝廷不满的,现杀也来得及。
能过这一关的,可以由朱樉加恩,给他们官复原职,自然能收获一大票忠心。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人玩这套路。
想到这,朱元章冲朱樉道:“别忘了,把他的丹书铁券也收回来,他这次算用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