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所谓的江湖草莽,在东厂这样的强力机构面前,好多也是当狗的存在,有几人敢对此刻的东厂提督下手?
那真是寿星公吃砒霜,嫌命长了。
铁铉经过近一个月的准备,于朱元章寿辰后第三天,带领丁智深和国资部新进成员,以及东厂番子数百,浩浩荡荡出了金陵城,直奔两淮盐场。
扬州城,天香楼内,大盐商齐聚。
一个个脸色阴沉,传看纸条上的消息。
半晌,盐商之首徐祖寅苦笑:“铁铉已经出了金陵,奔咱们来了!”
一脸横肉,身形矮胖的大盐商黄万春道:“瞧这架势,是不能善了了,朝廷此举,是要断了咱们的根基,将咱们一网打尽啊!”
众人闻听,越发默然。
有人道:“朝廷那边,就没别的法子了吗,要用钱的话,我张某别的没有,家中的金叶子都可以搬出来。”
“我家的也可以都拿出来!”又一名盐商大声道。
徐祖寅苦笑:“现如今,已经不是钱能解决的了!”
其实,在大朝会结束,朱元章决定变革盐法的消息传出时,他就知道事不可为了。
若换旁的皇帝,还有办法可想,大不了重金贿赂太监,贵妃,总能找到愿意拿钱帮着说话的。
可朱元章是谁啊,铁血太祖,他决定的事,过去只有马皇后能劝住。
如今的太子朱樉,最多算半个,并不是事事都好使的。
可现如今,盐法变革就是朱樉提的,晋王、燕王支持,皇帝拍板通过。
于朝堂之上,再无变更的可能。
是以当他和汪若海携重礼去傅友文府上求见时,后者压根就不见,只命人传了四个字出来。
事不可为!
气的汪若海破口大骂,当初在傅友文身上下了重注,投了大礼,不想关键时刻一点用处都没有。
可事已至此,官员们躲着他们不见,徐祖寅等也只能先回扬州府。
两淮都转盐运司衙门的人倒是见了,可他们如今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并无太好的主意。
徐祖寅无奈,只能讲扬州城内几家大的盐商召集起来,商议对策。
黄万春冷笑,“要我说,还是要弄些乱子出来,叫朝廷知道,这扬州府,到底是谁的天下!”
此话一出,立刻有几名盐商叫好。说早该闹出些动静,免得让朝廷小觑我等。
徐祖寅向来是倾向于官方手段的,忧虑道:“那铁铉如今提督东厂,麾下的番子都是秦王府用银子喂出来的,凶悍的很,事情闹大只怕正中他们下怀啊!”
黄万春冷笑:“他麾下的番子凶悍,我手下的盐丁也不是泥捏的,都是见过血的好汉!”
这话一出,盐商们的态度愈发分裂。
自古以来,袭杀钦差是大罪。他们如今攒下的家产,纵然不继续贩盐,也足够子孙挥霍了。
当中几个二话不说,扭头就要出房间。
不想黄万春忽从桌下抽出一把刀子来,厉声道:“哪个敢走,要试我的刀子,是否锋利吗?”
一个上年纪的盐商哀求道:“老黄,你要做什么,我不想听,也不想知道,我现在只想回家抱孙子!”
黄万春冷笑:“扬州盐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也不全是为了自己,凭什么让你置身事外,渔翁得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