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孤身前去,只需一纸诏令,一队侍卫就能将其拿下啊!
想到此处,朱棣脸上的泪痕没了,表情变得坚毅,思索片刻道:“大师可有妙计?”
道衍和尚念了一声佛号,说道:“前太子薨的时候,西平候沐英悲伤过度,身患重病,不到两月便亡了。老僧夜观天象,见西方有大星坠落,或应在晋王身上。”
“三哥?自前年一病,身子骨一直不行,莫不是也要随父皇而去?”
道衍和尚道:“极有可能啊!王爷向来颇有孝心,皇上此去,您能抗住吗?”
体格颇为健硕的朱棣心说,我身体还行啊!
却说道:“是有些不舒坦!”
道衍笑着说:“那便是了,王爷何不称病在府,命世子及三王子赴京奔丧?”
朱棣思量片刻,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父皇,恕孩儿不孝,不能送您最后一程啊!”
朱棣说罢,又大哭起来。
当夜,朱棣病重,已不能起身,命世子朱高炽及三子朱高燧,赴京奔丧。
至于其他藩王,则没这么多心思,皆带少量护卫赶赴京城。
金陵,紫禁城。
朱元章的葬礼还在进行,太子朱樉每日为先皇守灵,悲痛欲绝,身形日渐消瘦。
一众大臣忧心不已,高皇帝驾崩已有十日,可太子一直不肯登基,天下一直没皇帝,这怎么能行。
按说朱樉也当了好些年太子了,灵前继位也是理所应当。
奈何朱樉一直以守灵为借口,无心其他。
一众勋贵及六部尚书只能凑在一起,商量如何劝进。
礼部尚书任亨泰说:“莫不如,让百官一起上表?”
礼部尚书詹徽道:“可以,百官一起上表,殿下不能再推迟了。否则迟迟不见新君继位,四方官员和天下百姓,亦不能心安啊!”
曹国公李景隆道:“太子殿下,一向看重百姓,莫不如让在京的士子、乡绅也参与进来。”
魏国公徐辉祖道:“我觉得可以!”
其余勋贵,也都觉得可行。
大臣们商议已定,各自准备。
转过天一早,刚从寝殿出来的朱樉,见楚王朱桢、湘王朱柏、吴王朱尚炳、越王朱允炆、魏国公徐辉祖、曹国公李景隆、开国公常升及翰林学士、六部尚书等人,已经跪了一地。远处更有文武百官。
“吾等叩请太子殿下,遵循遗诏,即皇帝位!”
“殿下,这是百官们的劝进表,继位吧!”
“殿下,这是百姓们写的,您这一天不继位,无论是百姓还是臣民,都不安心啊!”
朱樉见状愣住,他倒没别的想法。
就是觉得要做个姿态,不料群臣弄出这么大阵仗。
觉得此刻火候差不多,便说道:“本宫德薄,无大功于社稷,高皇帝不以孤愚钝,立为太子,传下皇位,令樉心中惶恐,战战兢兢,害怕有负天下臣民。今藩王、勋贵、百官及城中百姓劝进于此,孤当顺应天命,即皇帝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