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朱棣到了用他的时候,他自然就出现了。
见朱棣看信后一脸茫然,马和道:“殿下,大师应该走不远,奴婢带人去找找?”
朱棣叹气道:“算了,缘尽于此,不必强求。大师既然要走,我又岂会阻拦!”
心里则说:“大师啊大师,你我相交十几年,竟疑我至此吗?”
虽说三哥朱?死的时候,灭了衍空和尚那帮干脏活的,可他朱棣,绝不是那样的人啊!
再者自己要去中亚,正是用人之际,又怎会对他动手?
“大师啊大师,你真的是,把我朱棣看扁了啊!”
回了北平府的朱棣,越发的情绪低落,全无得胜归来的喜悦。
最信任的道衍和尚,走了。
三个儿子当中,朱高炽和朱高燧,仍被留在金陵,据说过一阵会去长安,朱高煦在平壤,都是千里之遥。
万万想不到,他竟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啊!
“二哥啊,二哥,你真的是太狠了!”
郁闷的朱棣在府中待了小半年,然后等到将其改封为“英王”,移藩阿力麻里的诏书。
“英王?此为何解?”朱棣一脸茫然的问宣读诏书的官员。
“禀王爷,皇上说,您是先皇一众儿子当中,最有英雄气概的,希望您将来能以阿力麻里为起点,一路向西平推,一直打到海边!”
“皇上,还真看的起我啊!”朱棣苦笑。
他虽说想移藩实封,打下帖木儿帝国的河西之地。
但怎么说也在北平驻扎好多年,就这么被移走,失去燕王的称号与王府,心里难受啊!
王妃徐氏就更难过了,待使者离开后,低声哭道:“皇上此举,未免太过刻薄,那什么‘麻里’,距北平万里之遥,分明就是大明域外,却不肯实封,还要咱们往外打,也太欺负人了!”
朱棣道:“算了,莫哭了,阿力麻里,不过是暂住,等拿下河中之地就好了!”
徐氏哼了声,“说的轻巧,好像什么河中之地,是你的囊中之物一般!”
朱棣道:“帖木儿死后,其国必乱。我有朝廷支持,想拿下那里并不难。只是非我族类,统治不易啊!”
徐氏道:“那还不好说,请朝廷支持移民就是了。再者,将来建国时,可以把那的人分成几等,汉人的地位最高,不怕没有移民!”
朱棣道:“也是这个理!”
徐氏道:“等咱们见了皇上,你可得跟他好好说一说,无论如何也要把高炽、高燧领回来,害人骨肉亲人不能相见,他可真有手段。”
朱棣叹息道:“成王败寇,说那些有什么用!安心到西边,想法建个自己的国家吧!”
徐氏又哭,“建了国又怎么样,你在西来儿在东,咱们跟高煦,怕是一辈子都见不上了!”
朱棣被哭的着实心烦,“朝廷防备咱们,能有如今待遇,已经不错了,别奢望太多。”
徐氏知道是这个理,平日里也素有贤名,今儿实在是绷不住了,才哭闹的。
“臣妾知晓,就是心里……!”
朱棣宽慰,“也没有想象的那么糟,将来大伙都去长安面圣,亦有见面的可能!”
夫妻俩说了好一阵,心情才好一些。
可在想搬家的具体事宜,又郁闷了。
好在朱樉给的期限很宽裕,朱棣在建元二年十一月,才踏上西去的道路,于年底抵达长安。
此刻的长安,愈发显示出帝国首都的气势与繁华,城高池深,道路平整,商贾云集,百业兴旺,就连进城都是需要排长队。
坐在马车里的徐氏,瞧瞧掀起帘子一角,好奇的打量看到的一切。
觉得什么都是新鲜的,与北平府完全不同的。
“这里,跟大明其他地方,好像完全不一样啊!”
同在车内坐着的朱棣就沉稳许多,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哼了一声道:“只是舍得投钱罢了,咱们将来,也可以把自己的王城,修成这样!”
徐氏心中吐槽:“那你可修不成!”不过这话,却是不敢跟朱棣说的。
入城之后,来到朝廷为他准备的府邸,见大门上赫然挂着“英王府”的牌匾。
朱棣夫妇下马车后,都望着牌匾愣了好一阵。
被人叫了半辈子的燕王,忽然换成所谓的英王,那是真不习惯啊!
好在府邸十分奢华,更有泳池一类的休闲享乐设施。
唯一可惜的是,冬天,冻上了!
朱棣歇了半日,转过天入宫朝见。
大礼参拜后,道:“臣,英王朱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此战为我大明拓土千里,泽被后世啊!”
朱樉哈哈大笑,“我这点功绩,不算什么,你的任务才艰巨呢!朕已经下令,命天下藩王都来长安朝见,到时会组建我大明藩王西征军团,由你任主帅,至于具体有谁参与,就看他们的抉择了!
毕竟朕,还是很尊重他们的个人意见的!”
朱棣一愣,心道:“那我是怎么变成孤家寡人的,我都快两年没见着一个儿子了!”
却说道:“相信他们会理解皇上的一片苦心,只是一众藩王主力被调走的话,北元那边,肯定会再次南下啊!”
朱樉道:“我知道,且容他们多活跃两年,目前守住边疆就好!等朝廷在东北、安西的统治稳固,到时加上中原,三路大军齐出,看他们还往哪跑!”
朱棣道:“若有那天,还请陛下容臣参与,为朝廷立功!”
朱樉笑:“那是自然!”
话是这么说,但朱樉的实际打算,却是等待火器改良。
以大明原有的工匠,加上从帖木儿和察合台汗国俘虏过来的,把这些人聚到一起,改良现有的火器。
当武器对北元军队形成“代差碾压”时,游牧民族就不再是大明的威胁了。
到那时,将北元彻底吞并,岭北行省亦能重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