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尚炳、解缙等人,都听傻了,他们虽不太了解民间的物价,可官员的月俸收入,还是了解的。
最底层的车夫,赚的比朝廷命官还多,听着有些不是滋味啊!
茹瑺继续道:“那管事听完,也是非常苦闷,即想帮他的侄子作保,又觉得有失体面,寻管家喝酒闲聊,我才偶然间知道这些的!”
一番话说完,茹瑺郑重道:“殿下,吾等都知皇上的爱民之心,可皇上毕竟是皇上,不知底层百姓的生活,施恩太厚,非百姓之福啊!
据臣所知,近日长安府和五城兵马司上报的各类桉件,涉及黄包车夫的非常多,抢劫、杀人的已有十余起。为何,都知道车夫有钱啊,还都是外来的流民,弄到偏僻之处杀了,若无人发现尸体,连个喊冤的都没有!”
朱尚炳闻言脸色凝重,未料父皇一时兴起弄出的黄包车,居然会引出这么多事。
人命关天啊,京师首善之地,天子脚下,怎么能任由歹人抢劫、杀人呢!
“刑部那边,可曾破桉!”
茹瑺苦笑摇头,“很难,长安城这几年涌入的流民实在是太多了,仅凭兵马司和长安府、县那点人手,根本管不过来。”
解缙道:“如此看来,给黄包车夫的实在是太多了,他们把握不住啊!”
方孝孺则感慨:“稚子抱金于闹市,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啊!”
朱尚炳见状有些懵,“咱们是要商议,如何保障底层车夫的利益,给父皇一个交代。按现在说了,却是要降了!”
茹瑺道:“从长治久安的角度看,还是下降比较合适!”
朱尚炳看解缙,后者道:“臣亦觉得,还有下降空间!”
方孝孺道:“命兵马司加强巡逻,打击为非作歹的贼人如何?”
茹瑺笑了,“方大人,这话说的轻巧,需要人手、费用的。再者说,要增加兵马司的人数,需要皇上的首肯。”
方孝孺道:“吾等,奏请皇上便是!”
茹瑺与解缙都笑了,不与其争辩。
兵马司,增加人数?
这位方先生怕是读书读傻了吧,京师的兵力,调整一点都可能影响各方。
仅仅为了保护一帮底层车夫,你便奏请皇上,给兵马司增加人手,怎么想的。
见其余两位学士不搭话,方孝孺看向朱尚炳。
后者略显尴尬,旋即变得不悦。
“方先生是知道的,本宫不便插手军力。”
方孝孺闻言失望,“可是京城如今的局面,确实需要增加兵力,加强管控啊!”
见其余几位依旧不说话,方孝孺道:“既如此,臣一人奏请皇上便是!”
朱尚炳面无表情说了句,“可!”
旋即又道:“那黄包车夫的事?”
方孝孺道:“臣也一并上书,就说皇上施恩太厚,流民福薄,他们承受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