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清厉声道:“陛下,您手中的钱,亦是民脂民膏,百姓供养!”
“胡说,朕的钱,大部分是开矿所得,若无朕开得大矿,那些矿工哪里能赚高薪,过这般好日子?再者说,若无朕将烟草等诸多产业收入归入国库,这大明会有这么高的财赋收入,给农户减税免徭役?”
景清道:“陛下是天下人的父母,有条件了,照顾儿女也是应当的!”
朱樉笑了,“即如此,那天下人,孝敬朕这个父母,亦是应当的了!”
“陛下?”景清大声道,义愤填膺。
朱樉摆摆手道:“行了,不用再说了。你也不用总盯着朕,若没事做,就去各省巡查,多抓些贪官污吏,好过在这跟朕费口舌!”
景清似不认识的目光看向朱樉,那表情即痛心,又失望。
似乎不太理解,那个曾经爱民如子的君王,怎么变成这样了?
“陛下啊!”景清哭腔道,“陛下,天下还有很多人在受苦,还有很多人在遭受不公,您不能不管他们啊!”
朱樉笑着道:“没有不管啊,太子不做的很好吗?内阁诸位大人和诸位尚书,也都是一心为国。朕年纪大了,要多给年轻人机会的,去吧!”
见此情形,景清知道劝不动,极度失望的离开。
朱樉则对左右道:“接着奏乐,接着舞!”
乐师和舞女们见状,自然是极力表演,取悦君王。
坐在上头朱樉,则是吃着水果,欣赏舞蹈。
他这两年,确实有些懈怠了。
一是国内危机渐除,没了危机与紧迫感。
可更主要的,是他年纪真的大了。
建元八年,公元1406年,此刻的朱樉刚好五十岁。
所谓五十知天命,到了这岁数,人生过去大半,一生的命数不用再算也知道的差不多了。
更多的,是一种无力感。
他把这个国家,建设的再好又能如何?
三代以后,出一个“明堡宗”,照样衰落。
财富蛋糕做的再大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被勋贵、官僚们分食……!
一把年纪,不定活到哪天,随心所欲就好。
朱樉这两年,对“万里江山图”的运用,越发的从心所欲。
他让西北变青山,黄河无泥沙,入蜀有坦途,直道通天下。
各种矿产开的简直不要太多,以致铁器、铜器价格暴跌,不再是稀有之物,普通百姓都能用的起。
更主要的是,随着对东北的持续开发,国内的粮价不断下跌。
百姓们种粮虽能吃饱,却难以赚到钱。
以致很多百姓抛荒,到城里打工。
大字都不识的农民进了城,原是找不到什么好活计的。
好在建元帝朱樉爱惜百姓,闻听五城兵马司奏报,说最近入京的流民越来越多,闹出很多治安事件,建议朝廷下旨,将这帮流民清理出去。
朱樉自然不同意,说都是帝国的百姓,人家就是在家乡赚不到钱,才来京城找活路,怎么能随便将人清出去。
亲手画了一份图纸,命工部按图制作,弄出一辆人力车来。
朱樉将其命名为黄包车,且命国资部开办车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