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睿把头仰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苦笑着：“我这么有钱！”明睿说出这段话，自己都笑出来了。“你见过我这种家庭吗？”
曾哲立站起来从沙发上躺着的背包内，拿出一个电脑，打开一段视频，转向张明睿。那是一段姚南萍甩钱的视频。
“你从哪儿弄到这个的？”
“你别管。”曾哲立不屑的指着电脑，“就这，尚丽跟我都能为你搜集到不少。女人嘛，你知道的，散布流言蜚语，基本就出不了门了。”曾哲立定定的看着明睿，想要等他的答复，明睿迟迟没有任何动作。“你知道，外面多少媒体，等着挖你家的猛料，只要把这个喂给他们……”
“不行！”明睿斥责的语气很明显。他的成长环境不允许他利用这种手段去获胜。家族内部事务，就只能在家族内部解决。
张正德带明睿参加第一次晚宴，父子俩和谐的站在媒体前拍照时。父亲那时擦干净明睿鼻子旁边的细小白色粉末就说过“媒体不是自己人，永远不要借无法控制的力量去对付家人。”现在看来，明睿学得还远远不够。
“那我帮不了你。”曾哲立喝完那瓶水，站起来，整理着背包，试图要走的意思，“亏我还以为你会开心，搜集了很多你妈的黑历史。”自己碎碎念，嘟囔着，“你一回来，就产生了亲情的错觉？你是怎么被赶出来，在美国吃了多少苦……尚丽如果知道你这样…”
“废话留在报纸上！”明睿了解曾哲立，他如果过度担心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口不择言。他只是正在思考，不喜欢杂音太多。提到尚丽，张明睿脑中不自觉地想起了一个人。他缓缓开口：“她，怎么样了？”
曾哲立停了下来，重又坐下来，看着明睿，不停的摇着头：“你……”哲立知道明睿说的是谁，另一个世界里的公主，一个再也无法企及的女人，一个被明睿亲手当礼物一样送出去的恋人。“就像花生那样，你要慢慢学会对她过敏。”哲立想要安慰明睿，可效果似乎不太好。
“让尚丽回到正常的圈子吧，她呆在我身边，只会让我分心。”明睿的口吻似乎过分关心。
“你说得太晚了。她已经大了，有自己的计划，我无法干涉。”曾哲立确实不太会控制女人，特别是尚丽这种，有主见且日益强大的女人。“她要以自己的方式帮助你。而且，她呆在你身边，我放心些。”
这句话哲立说得很小心，第一是担心明睿误解了自己的用心，放个人在明睿身边的意图；第二，他的语气带着诚恳，打消疑虑，完全足够。
“小丽的债务都清掉了，为什么她还会留下来？”
明睿喜欢尚丽的果敢明朗，喜欢她的爽利干脆。可尚丽从外形到内在性格，跟她太像了。那一晚，他喝多了，尚丽来接他时，他错以为……事后的道歉似乎也弥补不了什么。反而尚丽那句话，让明睿觉得这女孩，很有趣。
“债务提升15%从合同中划掉，就算是你对我的补偿。从此，这事翻篇。”尚丽当时的原话明睿还记得。想起那时尚丽说这话的俏皮样子，好像事情极其简单似的。他忍不住扬起了嘴角。
“这你得问她。没几个人呆在你身边，还能清心寡欲的。”曾哲立是顺着打趣的话，他深深知道，尚丽不会爱上任何人，她也回不到正常人的圈子里。
阿姨开门进来，明睿咂咂嘴，表示自己肚子饿了。等阿姨进了厨房，曾哲立大笑起来。
“你就是喜欢这些边缘人，当年落魄负债的尚丽，这个不会说话的阿姨，还有那个跛子，你还给人家改名博子，亏你想的出来…”哲立看到了塞在沙发下的一个东西，似乎是黑色垃圾袋，他没有多想，抬头继续说着，“你如果不在这个家该多好，会活得多自在。”曾哲立发自肺腑的话，明睿听得竟然陷入沉思。
“你跟我姐的事，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明睿突然的开口，抬眼看着哲立，眼神挑衅，等待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