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华玲玲也懒得管,她又不是曾经的她,对朝明岳的感情已经不再是爱情了。
她打开衣橱,从里面翻出一双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绣的、还没绣完的鞋垫子,上了炕后靠在西南墙角那里,开始动针。
说真的,上辈子她过了三十五岁后,就再也没有动手缝制千层底布鞋和鞋垫了,顶多缝个棉衣、棉裤和棉被,现在突然拾起针线活儿来,她还真怕会绣坏了,所以才一直没有动手。
现在,就当打发时间了,绣不好就拆了呗,反正她也没打算再做这些费时费力的针线活了,对眼睛不好,还不能挣钱。
“谁知道那小娘们儿是真的碰到事儿了,还是看上咱家老幺了,也是没办法,咱家老幺就长了一张显嫩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十七八呢,听说他结婚前,还有县城的小娘们儿托媒人找上门来想要结亲呢!”
朝明亮说着,还冲朝明岳挤了挤眼,猥琐的表情代表着男人间的心照不宣,惹得毕猴泽也是一通挤眉弄眼外加“嘿嘿嘿”的猥琐笑声。
蔡方红“哇哦”一声,然后冲着朝明岳问道:
“真的吗老幺?”
朝明岳没有回答蔡方红的问题,转头对着两人说:
“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赶紧吃饭吧,坐了这么久的火车,你们不累呀!尤其大姐夫你,我大姐担心的不得了,你早点回家吧!”
后面又继续的什么话题,华玲玲就不清楚了,她直接进了空间里最右边的那间倒座房里,坐在草褥子上继续绣鞋垫。
在空间里虽然也能听到外面的声音,可能只是华玲玲的心理作用,总觉得声音小了很多。
直到有脚步声响起,华玲玲才出了空间,刚掀开被子坐进被窝里,屋门就被打开了。
“旮旯里光线不好,你要缝鞋垫子就在窗户那,要不就别缝了,反正我有好几双鞋垫子换着垫,你也不用天天给我缝,我都垫不过来。”
瞅瞅,朝明岳这说的是人话嘛!
华玲玲头都没抬,不搭理他。
朝明岳也不觉得尴尬,脱了鞋子钻进自己的被窝里,枕着右胳膊侧着身子面对着华玲玲,继续说道:
“朝阳跟王宝成那俩小子,昨晚在堂屋里坐地上睡的,我觉得这俩孩子再这么下去真的就废了,今天就跟他们商量了一下,打算把买糖葫芦的活儿交给他们,我只管在家蘸糖葫芦,到时候挣得钱三七分,我七他们三,你觉得怎么样?”
华玲玲还是不说话,对于朝明岳这种先斩后奏的行为,她并不喜欢。
见华玲玲还是不说话,朝明岳觉出不对来了,皱眉思索了一下,然后解释道:
“到底都是一家人,大哥他家什么情况你也清楚,大嫂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了解,大姐夫就那么个人,不过是来吃顿饭,又不是天天来吃,咱家也不差这一顿饭不是,你就别生气了。”
朝明岳以为华玲玲又是因为大哥他们来家里蹭饭而不高兴,可他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大哥一家子饿死吧?只能跟从前一样和稀泥,反正华玲玲每次都会被他哄好的,那些人毕竟都是他的亲人,她必定会原谅他,因为她爱屋及乌。
“朝明岳,你知道吗,一个人的感情是有限的,除了当爸妈的,没人会无限包容另一个人,你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还能经得起多少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