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陈彪觉得燕离就是一只只知道逃窜的老鼠。
这样的人,简直让他陈彪觉得恶心。
陈彪:“传令下去,营内五支队伍,无论哪支先堵住燕离,那三个娘们儿都一并赏给他们。”
陈彪此言一出,整个亲兵营都沸腾了。
因为随着一众悍匪的流传,乔乐三人的美貌已成为营中铁板钉钉的事实。
土匪好什么?
好钱好酒好美人。
三位比江州花魁还美的天仙,谁不想尝尝啊?
抓人!说什么也要抓到他们!
另一边,一直在城中小巷内来回穿梭跑得无比顺畅的众人,忽然停住了脚步。
因为那一路左右着方向的乔乐,竟忽然闭口不言。
怎么回事?
沐鸢三人几乎是同时回头,看向了沉默的乔乐。
眼看他们离城墙只剩百米的距离,现在不跑,更待何时?
乔乐:“不能往前走了……”
望着燕离那黑漆漆的光环,乔乐终是咬了咬牙道:“我们得往回走。”
什么?
燕离与沈灵一愣,眼看就要出城了,现在往回走是什么意思?
然而乔乐的动作极快,根本就不管他们想没想明白。
而乔乐一动,沐鸢和哈桑也跟着动了。
人嘛,总是有从众反应的,就好比现在的燕离与沈灵。
毕竟对面二比二多一头狼,少数服从多数嘛。
于是乎,风向又变了。
此刻,如果有人在江州的最高处俯瞰,一定会感慨眼前之景的怪异。
因为一众悍匪都在头儿带领下疯狂抄近道,在避开乔乐等人的同时,以最快的速度赶往江州城墙。
悍匪不傻,尤其在志在必得的时候。
为何这么说呢?
因为他们料定了乔乐四人的目的地。
一开始他们是一起捉拿叛贼的,无论那一支队伍捉到,都是亲兵营集体的荣誉。
因此大家肯定会一起追,追的有快有慢。
一是因为巷战路窄,二是他们知道燕离武艺高强。
也就是说,他们谁先上去谁炮灰。
大家都是聪明人,谁也不想当炮灰啊。所以就想着走慢点儿,让别人先上吧。
而现在不一样了,将军将奖赏抬了出来。
既然大家都要牺牲兵力,且对燕离这个叛贼志在必得,那我们为何不打头阵,得奖励呢?
这是利益问题,也是攀比问题。
他们好色不假,但在好色之外,队伍与队伍间也是攀比之风的。也就是说他们谁能抢到那三个娘们儿,谁就能在营里横着走,让别人使劲儿羡慕。
所以他们不约而同的选择了抄近道,准备到城墙下堵人。
这城墙那么长,他们一队占一块儿地方,就跟抽奖一样。
只要燕离等人钻到他们面前,他们不就赚大发了?
所以夜幕下,一众悍匪在城下汇集。他他们扛着武器,猫着身子,躲进草丛,满怀期待。
别说了,那有的人盼着盼着,连哈喇子都快要滴下来了。
反正他们不管,在没开奖之前,他们就觉得自己是最幸运的。
然而,一阵阵冷风吹过,那预计一炷香的时间便能抵达城墙附近的燕离等人,却一直没有出现。
不是,这人呢?
咋的,你们不出城了?
一众悍匪你看我我看你,一个比一个懵逼。
而同样的懵逼,也出现在燕离与沈灵的脸上。
他们不懂乔乐是怎么带路的,他们只知道眼前的街道静悄悄的,竟有种畅通无阻的感觉。
没错,无论左拐还是右拐,那些匪徒都跟消失了一般,毛都不见一根。
难道这些人不想抓他了?
燕离摇摇头。
跟这群傻子待了那么久的他觉得,这根本不可能。
毕竟以陈彪为首的这群人,早就被宣王那新天下的谎言给忽悠瘸了。
可如果不是不抓他了……
难道!
终于,燕离反应过来了。
这群傻子都能想到的招数,他怎么忘了?
如果不出他的意料,他们一定是去城下堵他们了吧?
陈彪向来阴险,必是给了他们什么不可多得的好处。
在燕离这般思索的同时,那与一众兄弟停在原地的陈彪猛地打了个喷嚏。
“大哥,您真要把那三个娘们儿赏给抓住燕离的队伍?”
“不然呢?大哥话都说出去了,难道还能收回去不成?”
“可我觉得不划算啊!他们给分了,那我们兄弟九个呢?”
“我也觉得不行,大哥,这不公平。燕离以前可是我们兄弟,他的不就是我们的么?”
……
一众匪头七嘴八舌的,听得陈彪这匪头脑仁儿疼。
陈彪:“愚蠢!我们是匪!说话算数这种事儿,是我们该考虑的么?”
陈彪冷笑一声,“你们想要,老子还想要呢!”
就是因为老子要不到,所以才拿去激励下属的啊!
“大哥,您这是什么意思啊?”
众匪一脸懵逼,根本听不懂陈彪话中的高意。
陈彪:“如此谪仙般的人儿,是你我可以肖想的吗?与其揣着这红颜祸水,还不如献给宣王,谋个更好的职位!”
陈彪一语惊醒梦中人。
是啊,这么漂亮的小娘们儿,他们真是活久见了。
自古美人祸国,倾国倾城。这等祸水就是给他们,他们也没那个命享。
与其祸害自己,还不如献上去谋个职位。毕竟他们虽是这亲兵营的统领,却依旧是一群见不得光的东西。
“大哥说的对,这些娘们儿有更好的去处。到时候我们好好待她们,说不得好能靠着她们讨到些好处。”
“那可不,走,赶紧过去看住那些臭虫,别让他们坏了我们的宝贝!”
“走走走!”
……
扛刀起身,陈彪率先向小巷中走去。按照他的推测,小的们应该已经截住燕离等人了。
只要他们跑快些,不愁护不住那三个金镶玉。
一旦金镶玉到手,他陈彪可就平步青云了。
心中想着金镶玉,想着自己即将诞生的仕途,陈彪高兴的哼起歌儿来。
可哼着哼着,他的脚步便顿住了。不止是他,还有跟他同路的好几个兄弟。
怎么回事?
为何这空气的那种竟有一股子血腥味儿,而且还是异常新鲜的那种。
机械般的回头,他们的瞳孔几乎是不约而同的睁大。
因为他们瞧见了排行最末的那名兄弟的尸体,同时也瞧见了一道他们无比熟悉,此刻正恨得牙痒痒的身影。
燕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