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有那么一两个人,念不出来可能有着些许其他原因,但是莫语为了保证不出错,前前后后所寻之人不下十个。
各个都如秦姓汉子一般,要不听不清,听清了难以复述,随即又很快忘却。这就显得有些匪夷所思了,堪称离谱至极。
看来福伯也没有唬他,其话语可信度在铁证如山的事实面前显得可信以极。如此说来,那这四人就绝对是没问题了。
这并非全是因为事实的缘由让莫语选择相信,更多的其实是他相信福伯这个人。福伯可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虽然称为福伯,其实他的年纪可比父亲大了去了。如此称呼,盖因其与莫语父亲乃是忘年之交尔。
福伯对待莫语宛若亲生,甚至可以说比他父亲对他更加上心,其中种种宠溺自是不必多说。可其对待莫语,也不全是溺爱。莫语做错事之时,尽皆逃不过福伯的一双眼睛,虽然从未打骂过莫语,可惩罚从来不小,更是比莫语父亲的鞭子更让他感到畏惧。
畏惧是畏惧,但他他清楚,福伯绝对不会害他,这是百分之一万个的确凿无疑。
莫语在意识到福伯话语绝对可信之后,他略微沉吟一二后,便是心中大定下来。对于四人看见他施展特殊能力之事,一直略带谨慎的心也随之放了下来。
随后他回到了屋中,见四人正端坐在椅子上一副等着他回来的样子,莫语没有多停顿,直接道:“好了,我的事完了。咱们要走的就走吧。”
四人面色微动,莫语刚才所做之事,他们虽然没亲眼看见,但是通过神识查探,和人在莫语身边差不多。莫语与别人的对话,他们自也是听得清楚非常。
神识其实就是精神力的一种称呼,也有神念,神魄之其他别称。凡俗之人其实也有神识,不过一般极其微弱甚至自身也无法感觉得到。只有修士通过修行,进入一定境界之后,神魂逐渐强大起来,神魂之念才能透体而出。神念所达之处,纤毫毕现,不同于五官之感,而是在其人脑海中映射出全方位立体的感知,涵盖五感却不局限于五感。
四人了解到莫语所做之事时,略感诧异,但随即心中微微点头。他们来时,其师父与师伯与他们说过,眼前这位叫莫语的少年,在听到“周运福”这三个字后自然会跟着他们过来,哪怕没有及时动身,但是绝对不会让他们等太久。
从莫语问他们那些话,再到问他们能不能说出“周运福”三个字后,最后又去询问一些其附近所住其他凡人,经此种种不难看出。面前这十三四岁的少年,虽然不太沉稳,行事咋咋呼呼,但是也是个心思缜密,行事干净果决的人。
他们四人也多少了解过为啥是说“周运福”这三个字而不是别的三个字的原因,猜想面前少年肯定是去求证心中所疑惑之事了。
具体缘由可能不太明白,但是一看少年是个凡人,二看他年纪也小。想必可能要么对其长辈所交代一些东西记忆的不太真切,要么就是想试试那三个字是不是真的有这么神奇。
其实他们当初也试过一二,哪怕就如左冷一般对剑外其他之事不怎么上心之人,也偷偷试过。结果让他们四人震惊异常,竟然都和莫语测试之结果一般无二。
见后来这小兄弟实验一遍后,自己在那里沉思了一会儿,才来找他们四人时,他们几人心中已经明了起来。
听到莫语说要走,四人点头站起身来,就在准备走时,余如花突然张口道:“等等,莫小友可否还有什么别的东西未曾收拾的?可能你过去了就很难再回来一趟了。因为其中路途对现在的你来说,还是极为遥远的。”
莫语见胖女修余如花的好心提问,展颜一笑道:“谢姐姐提醒。不过我想不必了,也没什么东西收。值钱的都在身上,不值钱的就没有了。”说罢哈哈一笑,不过其转瞬间又想到一事儿,接着道,“各位哥哥姐姐,在下的确想起一事,临行前还想去看一眼,请几位稍等一下。”说到最后,莫语稍显稚嫩的脸堂上浮现出一抹肃穆的颜色,其中更有一些不舍和哀伤之意。
四人心中一动,神念涌出像四处探去,下一瞬四人微微一愣。只因为他们见到,在莫语家屋后小矮山上有一小坟矗立其中,上书“故显考德义莫公云天老大人之墓”几字。坟茔新立年许有余,其上杂草被整理得干干净净,显然有人定期打扫过。
他们几人都是心思聪慧之人,见到此也就明白了一些事情。
莫语在坟前如何焚烧黄纸,如何道别咱不必细说。半个时辰后,莫语整理仪容后回到四人跟前。
在莫语眼神示意之下,四人也没再多说一句废话。大师兄何向天直接从其身体中涌出一股庞大的特殊能量,裹携这莫语的身体直接与四人凭空腾升而起,一个转瞬,五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天际之中。
莫语被四人围护在正中间,全力飞驰,一时间倒是让莫语显得有些百无聊赖。
他倒不是第一次被人带着御空飞行了,不过却也很少出过他们莫家大门。不因为别的,皆因为他身份特殊,且又是一个凡人的原因。
他不爱修行,觉得枯燥乏味以极。不过有些略感奇怪的是,他们偌大一个家族,竟然也没有人在意他修不修行。甚至包括他的父母,福伯,宣姨,大伯,二叔,三叔等一众长辈都从来没跟他主动提起过一次。
也不对,提起来过一次。莫语仔细思索一下,也好像才在他自己刚六岁的年纪时,父亲问过一次。
那时候莫语懂个屁,张嘴就是不要,以后也不要这种话。自打那以后,就没人跟自己提过修行之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