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安乐公主在宫中堂皇而之地杀了人后,楚宫中又发生了件不得了的大事。
传入盛长宁耳中时,她面色还在沉凝着,想着近来发生的事。自她昏厥后已经过了五日,这几日里,她一直在做着一个相同的梦。
梦里的一切都压着她喘不过气来,如同沉溺之人在追寻生的希望一般,可那梦里的人、物却又是她从未见过的……
盛长宁醒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命人喊来莫女官,要她使人去景安殿寻那个令儿。
她直觉……那日令儿身上的小玉牌,应不是她所有的,或许……要说是令儿背后有什么人指使她,让令儿拿玉牌来给她看。
可是,她如今是魂寄盛长清身上,就算是盛长本人在此,单凭着一块小小的玉牌,那个人又怎么能料定,她一定会如愿地陷入昏迷中?
还有,这些时日她虽然不省人事,却只是陷入了梦境里面,在被迫地反复观摩梦中发生的事,可以看出……令儿后背的那个人,似乎对她并无敌意……
又或许,这人是为盛长清而来?
盛长宁心里沉了沉。
若真是这样,那此人一定与盛长清关系不浅,如今对方在暗,她在明,倘若她暴露出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岂不是她便要被人怀疑身份了?
她的思绪还未收起,外头有宫人匆匆忙忙地进了大殿,对方的面色慌张惶然,她翠青色的宫裙已经湿濡晕染了一大片,岂止能用狼狈来形容。
“公主、公主……”
盛长宁抬起眸子看去,只见立夏身子都开始轻颤起来,齿间寒战溢出,她眼中惊恐之色明显,断断续续地道:“公主,奴婢路过花园里……越国公主掉到池子里头去了!”
“什么?”
盛长宁脸色也冷了下来,她一直搭在床边的手骤然一松,整个人又急又快地站了起来,只她的步子还未迈出几步,脑中没来由的一阵刺痛感又袭击而来,全身都如脱了力一般的。
“公主……”白露吓得惊呼了一声儿,忙与动作同样快的莫女官上前去搀扶,莫女官仔细瞧了瞧盛长宁的面色,劝道:“公主昏迷已久,多日未进食,您才刚醒来便急着要去见越公主,身子骨肯定是受不住的。您就听奴婢的一句,那越公主身边奴仆这样多,您去了也是帮不上什么忙,是以待用过一碗清粥再去也是不迟的。”
说着,便有宫婢端上清粥小菜上来,热气腾腾的,还散着小米的浓香味。
刚盛上来,盛长宁便真觉得自己已经饿极了,她听了莫女官的提议先将粥给喝了。
身后,莫女官冲那呆立着的立夏使了个眼色过去,低声道:“傻站着做什么?要再惹得公主不快么?还不快下去换身衣裳!”
立夏复又看了眼垂首喝粥的盛长宁,见她并再无不悦的神色,也没有迁怒的意思,她还在忐忑不安的心顿时就放了下来,躬着身子退去。
此时的盛长宁脑中有些混沌混乱,但静下心来沉思了片刻,想通了一些关键后,她便又将心稍稍放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