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走得干脆。”
黄鹂哼了一声,“方才同你说的这样好听,还说与殿下是好友,我们殿下岂能看上她这么个落魄人,还一国公主呢,底下的宫人都能随便欺负到她头上去……”
雨雁还未来得及再说她,就听及一声略带虚弱的声音。
“阿鹂,你在说什么?”
两人惧是被吓了一跳,离得最近的黄鹂最先反应过来,她扭过身来,看着床榻上的人儿已经苏醒过来,正眨着眼疑惑地瞧着她。
黄鹂的眼泪一下子就滚落下来,她呜咽了一声,就扑上前抱住凤栎,“殿下!奴婢差点以为您快不行了……”
她这话落下,雨雁就在后头骂她:“说的什么鬼话?”
凤栎好脾气地摸摸黄鹂的发丝,又冲雨雁温温笑了笑,“无碍的。”
“是奴婢说错话了……”黄鹂抽抽搭搭地从凤栎怀中起来,她又忙把旁边那碗药端了过来,放了片刻,现在药是温热的,刚好能入口。
“殿下快喝了药,烧很快便能退了的。”雨雁扶起凤栎来,黄鹂就给她喂药。
喝完了药,凤栎才恍然大悟地道:“难怪我一睁眼就觉得浑身无力,原来是发热了。”
黄鹂为她擦拭唇边的药渍,听了主子这话,她心里难过极了,“殿下您这些年实在受苦了,若非邢国那些无耻小人,您何至于在邢国委曲求全这么久,如今刚回了大越,楚人又……”
“黄鹂!”雨雁定定第朝她看去,语气中的警告意味显然。
黄鹂也自知失言,被雨雁这般吼了一句,也只缩了缩脖颈不敢再说什么话了。
床榻上的凤栎眼眸波光却是分毫未动,她面上闪过了片刻的茫然后,也不对两人说的哑谜有什么兴趣,只仍旧不依不饶地问:“黄鹂,方才我醒来时你在说什么呀,是不是关于阿宁的?我听得不大清楚,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黄鹂更加嗫嚅着不敢出声了,还是雨雁看不过去,替她解了围,“殿下,她方才啊,是在说奉宁公主是殿下的好友呢。您现下喝完药了,快些早点歇着罢,今晚好好睡上一觉,明日身子便不会难受了。”
黄鹂附和着她,“对对对……”
“好罢。”凤栎依言躺了下去,任由她们为她掖好被褥,又放下帘帐,她才又道了一句,“阿宁确是我极好极好的朋友。”
雨雁同黄鹂对视了一眼,什么也没说,挑暗了些烛火,便退出了外殿。
………………
盛长宁走出阳春殿时,只见得守着殿门的宫婢,并未再看见沈临之的身影,她心下有些难言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