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乔装的靳北疆要出声之际,七弦主动开口,将自己的清白与命运交给了二皇子一党的常威。
这是信任,又何尝不是一次豪赌?
“承蒙将军信任,末将定当竭尽全力。”
朝七弦抱拳行礼后,常威做了个请的手势。
证据确凿,一日不能洗刷罪名,七弦便要画地为牢,这已经是对她最大的尊重。
“有劳常将军,本将静候佳音。”
回礼之后,七弦阔步而去,仿佛是要去赴宴,而非是被监禁。
靳北疆蹙眉,贴了假面的脸很难做出其他表情,却隐隐有戾气散发。
将士和百姓都不相信七弦会做出毒害同胞的事,更不会相信她会通敌卖国。
常威临危受命,自然是要负责安抚民众、稳定军心。
靳北疆悄然离去,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力,从密道去见了被困在将军府的七弦。
“属下监管不力,竟然让人在眼皮下做了手脚,请主子责罚。”
七弦单膝跪地,向靳北疆请罪,身为边城主将不但让敌人投毒成功,连自己都被污蔑导致边关军心不稳,是她失职了。
“这次是你大意了。”
即便相信七弦的忠心,靳北疆也没有第一时间让人起身。
身为军人,尤其是将领,容不得犯错,尤其是这种动军心、伤子民的错,便是重处也不为过。
七弦垂下头,双手抱拳道:“属下擅自做主,让常将军为主帅,此乃二罪。”
七弦的决定,可以说是将整个北疆的安危都放置于敌人之手,但也是最恰当的决定,但太过于冒险。
“这个决定很对,遇事果断是你的优点。”
抬手虚扶了七弦一把,靳北疆并无怪罪,因为他也有此意,此次刚好能看清常威是否可以为几用。
且北疆在靳北疆和七弦手中经营多年,甚至是七弦爷爷辈就开始驻守这里,不是一个常威能够撼动的城池。
不过军中有细作,借此机会查清是哪方的人马,在适当的时机肃清,又何尝不是靳北疆的意思?
“这件事暂且不提,自会有人监督常威的作为。我今日来,是要叮嘱你几件事。其一,不要大肆动用暗势力,本王会安排防守之人,以免暴露你的底牌。”
“其二,即便有问罪圣旨,也不要回京,本王许你便宜行事。”
“其三……”
靳北疆在北疆忙于调查细作之事,柳芽这边终于凑齐了第一批要运往边关的货物。
粮食、淀粉、坎肩、呼吸、伤药、伤寒药和少许的解毒药及其他常备药,整整二十马车的东西。
于大军而言,这些东西只是杯水车薪,但这是柳芽准备的第一波,先送过去应急,也是怕货物太多会引人瞩目。
“奴婢留下来保护主子吧,庄管事那边会安排妥当的。”风娘皱眉道。
当初对柳芽感恩,是因为她救了云开,如今见柳芽能如此为边关将士着想,风娘对柳芽多了几许敬重。
世间女子多被俗成的规矩所束缚,眼界只有小家的范围,便是有几位眼界开阔的女子,也不会如柳芽这般不在意虚名。
二十车的东西,价值足够一户农家十几年的嚼用了。
“庄叔毕竟不是我的人,这次让你跟着去送货,也是想让你帮我置办些东西回来。”
“另外,我在边城参与的牧场,你也帮我去看一下成果。不求立时能见到银两,但不能违背初衷,反而让在牧场做事的人生活更加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