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铛的情况比柳芽预想的要好,尽管伤口需要清理缝合,但不会落下残疾,更没有性命之忧。
只是铃铛的右手,短时间内不能拿重物,更不能使用兵器。
有庄子上的小丫头伺候着,柳芽倒也不必守着,但每日总要去看几次,换药也都是亲力亲为方能安心。
“主子可千万别哭啊,奴婢可不会哄人。”
“不就是伤了右手嘛,我可是双手使剑的,左手依旧能担负起保护主子的重责,主子别因为这个把我赶走就成。”
“当初主子也伤了手,不也痊愈了?奴婢相信主子的医术,主子可千万别舍不得给奴婢用好药,奴婢也付不起诊金的。”
怕柳芽会自责,铃铛语气欢快的说了一大串的话,半点也看不出她这几日有多害怕自己会变成残疾。
可铃铛的眼睛已经哭的红肿,这番安慰人的话,柳芽听了更觉得心疼她的懂事。
“你还没及笄呢,难过了就哭,害怕了就说出来,没人会笑话你的。”
微微仰头,不让眼泪落下,柳芽带着鼻音道:“我出诊可是很贵的,既然你付不起诊金,那就一辈子给我做丫头,就当是抵债了。”
包扎完毕,柳芽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这妮子最爱臭美的。
躺在床上的铃铛,眼皮子发沉,经历了一场手术,她的身子正是虚弱的时候。
“那可说定了,就算我真的残了,也要占着主子大丫头的位置。不过主子可不能把我的月钱都扣光了,该打赏还是要打赏的,要不我嘴馋的时候可就给主子丢人了。”
铃铛说着,声音渐小。
给铃铛掖了掖被角,柳芽起身的时候吩咐了负责照顾铃铛的小丫头几句,歉意的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铃铛,这才离开。
靳北疆这几日依旧很忙,只是再忙也会回来与柳芽说一会话。
大家都默契的没有去提七弦的事,可心里都明白,七弦已经是一个结。
靳北疆不能因为铃铛而重罚七弦,但七弦想伤柳芽便是靳北疆不能容忍的,所以罚跪几日是靳北疆给柳芽的交代,而非是给铃铛的。
柳芽不对七弦动手,一则是给铃铛自己报仇的机会,二则是考虑到靳北疆的因素。
倒是铃铛,身为奴婢很多事都不能去做,能得主子这般关照已经感激不已,怎敢再给主子添麻烦?
七弦杀了铃铛最多需要向柳芽这个主子道歉,可铃铛伤七弦一分,都会被关入大牢,而柳芽的名声也会有损。
“你表哥那边出事了,这是锦城送来的密信。”
这一次靳北疆开口,便说了一句让柳芽紧张的话。
王家任何人出事,对王云而言都是极大的打击。
而王青是长子长孙,他若出事,只怕两位老人家更承受不住。
急忙将密函打开,并非是王家让人传递的消息,而是靳北疆的人以禀告的口吻所写的。
确切的说,出事的人不是王青本人,而是身怀六甲的白桃。
“欺人太甚!”
待看完密函的内容后,柳芽怒喝一声,抬头望向靳北疆,怒声道:“靳北疆,我要那一家子人再没机会折腾,也要那个狗屁的尚书大人的侄子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