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道长忙顺从道:“岂敢言‘求’,道爷尽管开口,小道照办便是。”
见他还算识相,陆野子满意地道:“起来吧,起来说!”
贾道长拜谢一番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血迹,单手一礼道:“陆道爷有何吩咐,只管讲来。”
陆野子没有立刻作答,转而在凝神思索。
而此刻梁仕铭心中最怕同时也期待的,便是陆野子张口向面前贾道长讨要银钱,虽然也知不该趁人之危,但似乎眼下赶赴香积寺最为重要。但也仅是一想,他立刻又对自己想法所不齿,脸上不禁一红,耳朵也滚滚发烫起来。
没去在意梁仕铭的想法,思索片刻,陆野子咂巴着大嘴,悠悠地道:“道爷我晚间要去义庄行法,怎奈缺少道衣法具,因此要向你请来一用。”
闻听陆野子张口求借法器,梁仕铭心中说不出开心还是失落,在想到这本就是他们此行目的时,心绪终又平复下来。
“小事一桩,小事一桩!”贾道长连连应承道,转而便唤小道童到前殿去取。
奔走几趟后,小道童将陆野子所需法具备齐,排列整齐放在他面前。
陆野子操着母狗眼在地上看了一番,拿起一套道家常服,拍打拍打上面的尘土,问道:“怎的没有法衣?”
贾道长羞愧地支吾道:“法,法衣当了,只剩一件常服。”
陆野子冲他瞪了一眼,转而又拿起一方巴掌大的黄绸包来,展开布包里面有三张纸符。
陆野子拿起一张纸符,看了片刻,问道:“这驱鬼符,是你求的?”
“正是,这三张驱鬼符,乃小道沐浴三日,虔心求来,只为不时之需。”
陆野子点了点头,遂将黄绸包揣入怀中,又看了看满地的法具,道:“这些用完一并还你。”
“不急不急。”贾道长满面堆欢地道,继而见陆野子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怯声问道,“敢问,道爷还有何指教?”
陆野子瞪了他一眼,道:“指什么教?找来推车把这些全装上!再带上几套被褥,你与我同去!”
“同去?义庄?小道我也要同,同去?”贾道长为难地问道。
“那是自然!”陆野子狠狠地道。
看着陆野子坚定的眼神,贾道长自觉执拗不过,也不再多言,遂让小道童找来一架独轮车,将被褥铺盖连同一应器具放在车上。
装车已备,陆野子便催促着贾道长推上独轮车,带众人走出了朝仙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