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擎目细看去,原是一只野猫,在看到生人后,野猫周身毛发瞬间炸起,一声怪叫后,几个纵跳即从房顶草木之间窜走,桶出一个窟窿,放进一缕月光。
一场虚惊过后,陆野子自觉要有长者风范,于是安慰了大家几句,自己便快走几步打开了石屋的后门。
后门即开,月光连同一阵清新的过堂风涌进石屋,登时让人舒爽不少,而空气中芬芳的泥土清香,也让众人紧张的心弦得以舒缓。
“好像不那么难闻了。”小道童开心地道,而紧抓梁仕铭衣角的双手也随之松开了。
贾道长此时也恢复了自若,直起腰杆,煞有其事地道:“这义庄中的尸体,皆是个月前安置,如今早已风干,方才我等初入房中的气味,便是自那时所积没有散去,如今大门敞开,过堂风一吹,便无大碍了。”
即便贾道长如此说道,梁仕铭依旧不想在此久呆,这时见陆野子已从后门走进了后院,遂也紧跟了出去。
后院即是一大片坟地,尽管四周有木栅围拢,仍有三两坟头被野兽掘开,露出了棺木。一群被惊飞的乌鸦,围着坟地上空低鸣盘旋,一副凄惨景象,让人心生不安。
梁仕铭刚来到后院,贾道长便也带着小道童跟来,走到陆野子面前,深深一礼,道:“陆道爷,小道既已带您来到义庄,一应法器也尽管去用,我等是否可以回观?”
“回观?”陆野子两眼一瞪反问道。
贾道长怯怯地道:“是,是呀。观中无人照应,小徒身子也弱,像是患了病症,道爷您看......”说着贾道长一把拉过身旁小道童,只见他小脸泛红,精神也不似方才那般清醒。
担心小道童得了温病,梁仕铭刚要上去探探他的额头,贾道长忙一把挡住,道:“公子小心,莫要染上这怪病。”转而又向陆野子一礼,道,“不若我带他先行回去,明日有何吩咐,再找小道不迟。”说完拉着小道童向陆野子、梁仕铭连连施礼。
梁仕铭见陆野子没有答话,而是看着自己,由于心下同情这小道童,便冲陆野子点了点头。
“好吧。”陆野子冲贾道长道,“明日一早,送些吃食过来,千万不要跟道爷我耍心眼,你那点破事,捅出去你可消受不起!”
似是被掐住命门一般,贾道长诺诺点头,转而拉着小道童,头也不回地跑出了石屋。
二人一路狂奔逃出义庄,没多久小道童渐渐体力不支,边跑边喘道:“师父师父,慢些,慢些。”
贾道长也喘着粗气,此时勉强回过头,边跑边骂道:“不知死活的东西,还不快些!若不是师父我有主意,今天你非死在此地不可!”
小道童捂着泛红的脸,撇嘴道:“什么有主意?为陪师父做戏,徒儿的脸都被您打肿了,现在还火火作疼。”
贾道长终也坚持不下,停下来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待小道童跑上来,遂训斥道:“谁让你没有......没有看好门户,放外人进来,坏......坏我好事!早晚......早晚我得修,修理你!”
小道童吐了吐舌头,转而问道:“师父,徒儿见那陆道爷颇有些道法,又有您三道驱鬼神符在身,为何您还如此慌张?”
瞪了小道童一眼,贾道长斥道:“什么狗屁神符,我哪有那能耐!?”
“啊!?”想到义庄二人中了师父哄骗,凶吉难料,小道童忧心地向远处石屋看去。
见小道童此时一副忧心的模样,贾道长心下气恼,揪着他的耳朵,呵斥道:“看什么看,还不快随我走!”说罢又冲着义庄方向,恶狠狠地骂道,“狗东西,今晚就是你的死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