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丁见秦府千金居然被面前穿着破烂的年轻后生无礼,气恼不过,一脚将梁仕铭踹翻在地,紧跟着上去拳打脚踢不止。
梁仕铭未及反应便被打翻在地,此时双手抱头,不知所措。
伴随着疼痛和恶骂声,浑噩之间,梁仕铭感觉耳边声响竟渐渐消逝,眼前也顿然一片空洞,继而茅山徐宗主、水镇金娇、甚至连高府狐女,又一一映在眼前,特别是此时又闻到那熟悉的幽香之后,那千娇百媚的狐女模样,份外清晰起来,只是片刻之后,却被忽然出现的莲迟给打断......
梁仕铭狠摇了摇头,随之清醒过来,与此同时便听到“哎呀”两声,紧抬眼看去,此刻两名家丁不知为何已远远地掀翻在地,继而便如丧家犬一般,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梁仕铭急忙从地上爬起来,顾不上满脸灰土,忙又伸出双臂挡在门前,冲着惊魂未定的小姐和丫鬟,道:“你等绝不可进!”
“小姐,这,这人疯了!我们走,我们走!”惊恐之中,丫鬟慌忙搀着小姐逃开了。
直到看着二人顺甬路转过前厅外墙,梁仕铭才长出一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这时检查身上周遭,发现除了手臂、手背擦破流血之外,其他并无大碍,只是感觉浑身骨节酸疼而已。
一炷香过后,陆野子洋洋自得地从月亮门里走来,这时见梁仕铭满身灰土,惊问道:“你怎的如此邋遢?”
见陆野子出来,梁仕铭高兴地站起身来,擦了擦嘴角,道:“没事,方才有人要进来,被我赶走了。”
打量梁仕铭片刻,陆野子关心地问道:“是谁要进来?哎?你的手流血了,不碍事吗?”
“没事的。”梁仕铭看了看擦破皮的手背,转而又问道,“陆道长,可求来神符吗?”
“今天先求了一程,稍作歇息还须再去祈求......等等,你且对我言明,方才到底是谁要闯进来?”
经陆野子一再追问,梁仕铭自觉不便隐瞒,于是低声道:“好像,好像是......秦家小姐。”
听梁仕铭如此说道,陆野子大为不解,歪斜着脑袋盯着梁仕铭,问道:“你怎的,连女流之辈也打不过?”
“她叫了两个家丁......”被陆野子一激,梁仕铭不禁道出实情。
“放肆!”不待梁仕铭说完,陆野子瞪圆了母狗眼,怒道,“她父求我等上门抓鬼降妖,她又怎敢让家丁殴打于你!?真真气煞我也!走,随道爷我同去,与他们秦家理论理论!”
梁仕铭怕陆野子将事闹大,且想到自己也曾无意抓到小姐罗裙,倘若在秦府中辩说不过,反被诬陷非礼,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此处,梁仕铭慌忙劝道:“算了算了,如今你我寄人篱下,还是少一事的好,且我也没伤到哪里,陆道长您切莫因小失大!”
起初,陆野子执意要去秦府理论,梁仕铭急得满脸涨红,费劲唾沫一番劝说之后,这才气哼哼地点了点头。
晚饭过罢,秦府便来人催问仙长求符一事,为让秦员外称心,陆野子只得连夜做法祈符,但想起白天一事,便决意让梁仕铭留在房中休息,转而到隔壁房中去找贾道长。不巧的是贾道长说自己头疼欲裂,而后竟疼的昏睡过去,陆野子骂他偷懒耍滑,小道童护师心切,提出甘愿替师父前往,陆野子只得应允,但心中气恼不过,临行前朝贾道长的屁股上狠踹了一脚。
房间里,梁仕铭脱下破旧的布袍,抖了抖浮土便躺在了床上,经历白天一通折腾,此时不一会儿便沉入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恍惚之中,他感觉房门声响,以为是陆野子来了,刚要起身却觉浑身酸疼,没有半点力气,竟又昏沉睡去。不一会,便听得轻轻脚步之声,渐渐的,又闻到了一股淡淡异香。起初还以为是秦府考究,为床榻被褥都做了薰香,但转念又一想,白天却没有这般味道。
惊恐之中,梁仕铭猛睁双眼,惊见面前站着一人......
正是白天花园前遇到的秦府小姐,此刻,见她香汗淋漓,两腮绯红,正双眼含情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