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四下惨死的同门中人,大和尚此刻已然不顾清修戒律,豹眼圆睁地骂道:“孽畜!我乃比丘五僧,排行在三,便是你家智明爷爷!”
见和尚辱骂自己,白面邪道双眼圆睁,气道:“说甚大话!方才那自称比丘僧的秃驴,已然被我人道护法驾下‘四门客’所杀,料也不过尔尔,你纳命来吧!”
话音未落,白面邪道身形一侧,纸扇顿开,不待停顿,只用力向前一扇,口中紧道:“三山阴风!”
见面前邪道忽然施展邪法,智明和尚急忙摆架相迎,此刻却也不见丝毫异样,刚及放松神情,却见面前凭空出现三道白骨利爪,紧随一声切肤之响,胸口已被撕开三道血槽,几现胸骨。
大殿之上,此时慧悟大师不禁一怔,只因智明乃比丘五僧之中硬功之首,自小炼就一身铁石筋骨,本该刀枪不入,却不料竟被一个年轻邪道所伤。
此刻虽被划伤胸口,但智明和尚却也毫不介意,仅用手抹去血迹,也不去看,继而双眉倒竖,浑声喝道:“腌臜货!看我不捏死你!”
说罢他左手结印,深吸一口真气凭在胸前,此刻见气聚右臂、粗壮无比,紧见他右手猛一较力,便将盘龙巨棍的另一端掂至半空,继而竟单手舞动起来。
此时此刻,几百斤的盘龙巨棍,被他舞动如飞,搅天动地一般,呼呼作响,而下一刻,盘龙巨棍擎着万钧之力,便向着白面邪道当头砸去。
眼见巨棍袭来,白面邪道也不惊慌,依旧一副沉稳之态,见这巨棍力大势沉,速度却也不快,于是仅微微挪步,紧听“嗵”的一声,巨棍擦肩落地,有惊无险地闪开了这一重击。
白面邪道若无其事地轻摇纸扇,轻蔑一笑,此刻刚及张口说话,却听“咔嚓嚓——”,但见脚下丈许方圆之内,青砖竭尽碎裂,而与此同时,他整个人便也一动不动,手中纸扇应声坠地,继而,竟七孔流血,倒地身亡。
此刻,在场众人,乃至躲藏树后的梁仕铭和陆野子不禁俱是蓦然一惊,特别是梁仕铭,看得目瞪口呆,他不曾想到大和尚这一棍,竟能有如此力量,居然可以将邪道活活地震死当场。
这时白面邪道的死尸方及倒地,大和尚的第二棍又次将要砸下,似乎是要将这邪道打为肉泥方解心头之恨。
此刻眼见巨棍将要落下,梁仕铭却见三名邪道之中,年逾半百的白发老道,此刻竟如灵猿一般猛地窜将上去,一把将尸身拖了回去,速度之快,目不以辨。
“嗵!”巨棍落空,砸响地面之声方落,即听得二道嚎啕之声。
梁仕铭虽也痛恨这一众邪道,但此刻见二道趴在尸身之上痛哭流涕,却依然心中不忍,而片刻过后,又转而替面前大和尚揪心起来,因为此刻他见大和尚好似要与为首之人对阵了。
此刻,见面戴“魈首”假面,身着乌金铠的为首之人,手持大剑,身形魁伟,梁仕铭不由得担心道:“陆道长,这,这便是人道护法了吗?”
陆野子神情紧张地点了点头,道:“定然是他!”
“大和尚能有胜算吗?”梁仕铭紧问道。
陆野子看了看手中的镔铁棍,摇了摇头,道:“唉!可惜,他只会蛮力。纵是他身强力大,一时侥幸得胜,但依我来看,他却远非其他邪道之对手,便更不用说那人道护法了。”
“那他因何不用技法?”
“和尚主修的是铁布衫硬功,可惜心法、技法却被耽误了。若说捉鬼降妖的技法,兴许他还会上一些,但眼下面对的乃是邪法精深的修道之人,非鬼、非妖、非精、非怪,却也没有相克之法,仅能凭借修为高深、法宝优劣来一分高下。”
“依道长来看,若慧悟大师出战,可有胜算?”梁仕铭紧问道。
陆野子摇了摇头,转而神情紧绷地向广场上看去,梁仕铭紧也放眼看去,不由得心头一惊,只因他看见大和尚,已然向人道护法冲了上去。
方才,在灭了白面邪道后,明智和尚转而看向面前,身穿乌金铠、面戴“魈首”的人道护法,以及他身后四个穿戴奇特的白袍道士。
此刻,见此五人非但对于同道死伤不闻不问,对自己也是不理不睬,一副目中无人的模样,明智和尚心中气急,便欲乘胜而击,当即虎躯一扭,大踏步地上前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