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三人见梁员外大仇得报,替梁仕铭欣慰的同时,都还感到了万分的恐惧,即便陆野子也没有想到,梁仕铭竟然能用拳头将狐狸头骨打爆,直至深陷土中。
此时此刻,梁仕铭跪倒在地,冲天嚎啕!
见他面露暴戾、泣不成声的模样,三人也不敢近前,等了半晌,见他略显疲惫、哭声渐弱,这才上前搀扶,一番劝慰过后,便张罗着为梁员外立坟祭拜。
依梁仕铭之意,要让陆野子回县城买来棺椁、烧纸等白事器物,将梁员外成殓七日,而后再风光下葬。
陆野子听罢微微摇头,说如今众人怪事缠身且毫无准备,而更为重要的是,尸首不能曝露天光,须尽快入土为安。
最后,陆野子又低声对梁仕铭说出自己身上银两不多,待想办法弄到些银钱,再择机大办为好。
此时梁仕铭虽痛苦不堪,但听陆野子之言却也不无道理,虽然不愿,却也只得点头应允。
转而,眼下又一道难题摆在了众人面前,便是由于梁员外惨死精怪腹中,如今尸骨无存,不知该如何是好。
几人遂于四下寻找,梁仕铭甚至还爬进了坍塌的土山中,见里面除了一些被砸死的精怪外,并无父亲遗物。
最后,还是陆野子想到了办法,经梁仕铭同意后,几人分别在四处抓来几把灰土,扯过精怪身上的衣物包裹起来,权当梁员外的遗体。
经陆野子占算一番,众人将梁员外的坟立在了山脚不远处的一棵古树下,垒了一个高高的坟头,又将众精怪的尸体搬到坟前,作为祭奠。
几人陪着梁仕铭叩拜一番,即劝说他先行回去,只因几人已整一日未进水米了。
依二乞丐之意,先回破庙,那里还有些饭食,但陆野子却执意要去县城里吃,而梁仕铭也十分赞同,他心中打定主意,要去县衙找赃官评理,要回家产。
几人路上遇到一户农家,使钱租了一辆驴车向县城驶去。
待一行人来到县城外,远远地即看到城门前聚集了许多人。
驴车来到人群旁,此时驴车上梁仕铭惊见,人群围拢之中,地上竟是一只身穿长袍的野鹿尸体。
此鹿头顶一片焦灼,与之前所见狼妖相仿,也是为雷劈毙命。
看到这里,不只梁仕铭,即便陆野子与二乞丐也不由得大吃一惊!
“不是说,方圆十里吗?怎的连此处也......”陆野子刚要再说下去,被梁仕铭紧瞪一眼,赶紧闭口不语。
“陆道长,昨夜之事,我等还是不提为妙。”梁仕铭说罢又向二乞丐示意,二乞丐连连点头应允。
随着驴车驶入武进县,一路上的见闻,令众人连连大惊,惶恐不已!
原来,一路之上不多远便看到一群人围着一只毙命的精怪,而从众人口中得知,这些精怪中有铺面的老板,有跑腿的伙计,居然连怡红院的头牌也是一只狐狸精。
直到驴车来到一家酒楼前,车上众人依然胆战心惊,无法平静。
陆野子当先挣醒过来,紧拉着梁仕铭跳下驴车,来到一处偏僻所在。
见此时陆野子浑身颤抖不止,梁仕铭不解地问道:“道长,这是为何?”
陆野子紧咽了口唾沫,颤抖地道:“有一事,贫道非说不可!”
见陆野子如此神神秘秘,梁仕铭越发奇怪,紧问道:“道长请说。”
陆野子沉叹一声,不无崇敬地道:“昨日那狐仙大姐,果真够狠!她居然舍得百年道行,也要助你为父报仇。不仅如此,还为天下百姓,做了这天大好事!”
“百年道行!?”梁仕铭惊问道。
“正是!依贫道来看,那狐仙不日便可修成九尾,飞升仙班!却为你,甘愿自断一尾!”陆野子激动地道,转而他又满脸疑惑,且言语恭敬地冲梁仕铭一礼,问道,“梁公子,您与那狐仙,到底有何甘系?还请如实告知贫道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