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陆野子如此质问,梁仕铭一怔,一把扒开盖在二人头顶的被子,反问道:“道长此话何意?”
见梁仕铭居然明知故问,陆野子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再用被子捂住脑袋,紧怒道:“何意?你变得精气大增、目疾如电,说是修炼四斜步法所为;你能够驱动金娇所赠七彩晶石笔,说是听到玄化铃声所致。但方才古法仙士却明明说你已然修至第三境‘炼气化神’!这你又要如何解释!?
终于还是被陆野子所发觉,此时的梁仕铭愧疚不已,他刚要把自己修炼锁仙符一事说出,却见陆野子满眼狐疑地盯着自己,又道:“你我几次去守宫岭见过上一仙士,他的修为不在古法仙士之下,想必早也能看出你修为几何,却为何绝口不提?”陆野子正说着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双母狗眼斜翻着思索片刻,猛然惊道,“哦......我知道了!”
“道、道长,你知道什么了?”梁仕铭惊问道。
“你之所以小小年纪便有异能在身,又可驱动神器,便是因为......”
“因为什么?”梁仕铭不解地看着陆野子问道。
“因为......”陆野子猛地下床撤步,瞪圆双眼道,道,“你是狐仙!”
“什么!?”闻听陆野子所言,梁仕铭登时大吃一惊,两只眼睛瞪得比陆野子还要大。
“少要装蒜!”陆野子质问道,“还记得那头偷猪的巨狼吗?那时道爷我便奇怪,怎么对我凶狠异常,对你却百依百顺!还有武进县东十里庙中,那八百年道行的狐仙,她甘愿自断一尾、放弃仙途,也要替你父报仇,保你性命周全,如今想来,便正如我那日在守宫岭之言,你就是狐仙!却被上一仙士反口驳斥!想来,他不是狐仙、便是狼妖,总之,你们便是一伙的!”
看着面前陆野子手舞足蹈,梁仕铭愣神半晌,一声未吭,未曾想到陆野子居然突发奇想到如此程度,不过好在如今他还没有念咒施法,想要捉拿自己的意思。
待唾沫横飞的陆野子停下来后,二人不由得对视无语,良久,梁仕铭才长出一口气,愧疚道:“道长,我确也有错在先,但您方才所言,也未免太......道长,请听我说来。”
“好,你说。”
梁仕铭思索片刻,问道:“那日因被玄潭仙士所迫,你我暂避守宫岭,道长可还记得,在守宫岭面见上一仙士时,我说了什么?”
“你说了那么多,谁能记得?”陆野子驳道,转而凝神思索片刻,道,“你问上一仙士,那土山巨狼的来由,他说巨狼名作渊霜,是被他从青城山放走的。”
陆野子说罢见梁仕铭摇了摇头,狠瞪了他一眼,转而再度思索,又道:“你说在听到玄化铃声后便能驱动七彩晶石笔,上一仙士说你天资聪颖、身有慧根,由此才被铃声唤掘潜灵。”说到此处陆野子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紧又道,“你还说自己与七彩晶石笔之间有所羁绊,想来便是这法宝主人是金娇的缘故......你嘴上虽说是人妖殊途,但心里却对人家一直念念不忘!”
闻听陆野子一番胡说八道,梁仕铭当即气道:“金娇之事,并非我所说!”
“哦?那许是我记差了,可能是道爷我说的......”陆野子翻着母狗眼,佯装思索地喃喃道,“但你与七彩晶石笔之间存在羁绊一事,却是上一仙士亲口所说。对了!他还说,如今我手中镔铁棍乃是真正的茅山异宝......且青城仙派的上一任掌教青玄仙长,居然还是我师爷!”
“师爷!?”陆野子越想越多,此时此刻竟被自己的话给惊住了,他一脸惊奇地瞪着梁仕铭,问道,“如此来说,那古法仙士岂非是我师叔不成?你若是拜入他的门下,岂非和我平辈了?”
未料陆野子竟乱七八糟扯了这么多,梁仕铭当即气不可耐地道:“道长,你还想不想问我因何身怀修为了?”
此时陆野子紧回过神来,道:“问!当然问啊!都怪你,非要我回想你对上一仙士说了些什么,我哪里记得那么多!?你直接说来便罢!”
看着一头雾水的陆野子,梁仕铭思索片刻,紧从床上下地,单膝跪倒,道:“我确实隐瞒道长,请道长恕罪!”
未料梁仕铭行此大礼,陆野子吓了一跳,紧问道:“怎、怎的!?你这是做什么?”
梁仕铭实话实说道:“道长有所不知,古法仙士说我修为已达第三境‘炼气化神’,但对此我也一无所知,而若我猜测不假的话,我之所以身上修为骤升,便是修炼‘锁仙符’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