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腾醒来时,已经是深夜时分,他身旁是趴着苍羽巨鹰,它见他醒来,咕咕地叫了一声,像是询问。
“鹰前辈你还没睡吗?”
张腾摸摸它磨损严重的巨喙,苍羽巨鹰甩甩喙,轻轻往他的手啄一下,他从袖子撕下一块布料,替它擦干净巨喙上面沾染的油迹碎末。
“好好呆着,我帮你擦一下嘴巴。”张腾笑道,“今天的野猪肉可还合你您老人家胃口?白天的时候我已经给村里的李大哥打了招呼,以后每天给你送吃的,你就不用吃发臭的野兔了。”
“咕咕!”
苍羽巨鹰像是听懂张腾的话,低头用喙蹭蹭他的胸膛,显得颇为亲昵。
霍临青已经换上了新的衣服,他躺在竹床上面时……?不时往不远处的一人一鹰偷看,听着了张腾的话,不禁鼻头莫名一酸,连忙翻过身去背对着张腾,不敢给他看见自己的表情。
张腾往霍临青那边看了一眼,从地板上站起来,他走到竹床前,对霍临青说道:“霍前辈,我也跟隔壁的窦大叔说了,日后他每月定时给你送一些米粮,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跟窦大叔说一下,他会尽量帮你解决的。我明日一早便要回去,你好好照顾自己,有时间的话,我会再来看看你的。”;
他说完之后,便走出了门外打水洗漱,而后和衣睡下。
次日一早,张腾给霍临青做了一顿早饭,又收拾一下竹屋,拿起霜映便向对方告辞。
霍临青问道:“小娃娃,你这便走了?真没什么要求?”
张腾点点头,说道:“我还要赶回绥宁,一个月之后参加武院招生,不能耽搁太久,等那边事了,我再来看你。当然,我的确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希望你老人家!爸爸爸爸爸爸爸爸不要那么邋遢,勤梳洗,喝酒也节制一些,健健康康地活到千岁。时间不早了,我要走了,霍前辈,后会有期!”
说完张腾向霍临青抱拳行了一礼,转身往灵宜村外走去。
他刚走几步,身后的霍临青便开口叫住他:“小娃娃,你等等。”
张腾转过身来,一脸疑惑地看着霍临青,问道:“前辈你有什么事?”
霍临青走到张腾面前往他手里塞了一个玉令和一卷纸,说道:“你难得来一趟,老夫也没什么东西好送的,若然他日你到了云京,这玉令或许于你有些用处。至于这卷纸,乃老夫此生的刀法感悟,没有什么招式功法,但或许让你少走一些弯路。”
“前辈,这……”
张腾正要说话,霍临青摆摆手,打断他说话。
“小娃娃,你且听老夫说完,老夫以御鹰出名,人们总以为老夫有独门秘法,其实并不是,老夫只是喜欢鹰,让鹰信赖于老夫罢了。其实世间的生灵,像妖兽灵兽异兽等等,只要你投其所好,让它信赖于你,视你如同类,不管是什么等级都能随你驱使。”
霍临青继续说道,“老夫知道你所作所为乃一片真心,并无别的心思。将玉令交于你,也是老夫几经考虑的结果。它主人不是信上所云提议之人,它的主人是你,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他日你若动用此令,也需得三思而后行,它上面乃许多条性命,无数个家庭所系。”
“前辈,晚辈年纪还小,能力有限,当不得此大任,你还是收回去吧。”张腾听了一阵头大,想将它还回去,霍临青退回去给他。
他严肃,认真,说道:“确实,张腾,你很年轻。可是,你少年老成,思虑周全,最难得是有一颗纯良之心。这是我老夫从未在其他人身上见到的,他们或许比你年龄大,比你修为高,比你天赋好,比你有地位,比你有更高的影响力与号召力。但是,他们只有利息之心,玉令在他们手上,只会让玉令成为他们获取利益的工具。”
张腾正要说话,霍临青根本不给他开口的机会,以恳求的语气说道:“玉令在你手上则不同,你不会单纯地利用它,反之会守护它。这是它之幸,也是云夏百姓之幸,更是天下生灵之幸。我霍临青一生阅人无数,从未看错人,我相信自己的眼光。请你收下玉令,我替云夏百姓,天下苍生感谢你的大恩了。”
张腾被吓了一大跳:“霍前辈,你越说越离谱了,小子何德何能,竟敢恩泽天下。真如你所言,这玉令也太重要了,我不能收。”
霍临青没有解释,一本正经地对他说道:“没错,玉令非同寻常,日后你自会分晓。张腾,此玉令你若不收,老夫便长跪不起,哪怕跪死在此处,也在所不惜。”
张腾苦着脸道:“你是不是草率了些?我才十二岁多,修为不过灵聚境,又是一介平民,这个玉令如此贵重,交在我手上实在不太安全,我不能收。万一我不慎丢失被人得了,拿它胡作非为,我岂不是成了天下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