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铮撩拨了下垂在肩膀上的发,笑意盎然道:“实在惭愧,在摄政王的谋划里,草民仅仅充当了一回撬墙脚的角色罢了。”
“你撬了谁的墙角?”
“当然是诸葛睿渊的了,陛下莫不是忘了,毕善与诸葛睿渊曾经密谋废了陛下。”
这件事我没有忘记,还记得在密室中得知,毕善之所以跟诸葛睿渊合作,其实是为了除掉段无极……
“毕尚书忠心可鉴日月,臣当然不会相信毕善真的想废了陛下。”段无极诚然道。
我惊悚不已,段无极知道毕善心里的小算盘?那是不是意味着,段无极也晓得毕善跟诸葛睿渊联盟,其实是为了对付他?
我脑门一凉,忽然想起毕善送信时遇见泥石流之事,我冲段无极甩过去一道冷光:“毕善遇险,是否是你透漏出的消息?”
当日我记得,知道此事的人仅有段无极跟老严,老严绝不会干这种事,那么最有嫌疑的便是他。
段无极没有否认,优雅的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微笑着看着我道:“礼尚往来而已。”
“段无极!”我蹭得一下站起来,他说的倒轻松,若是毕善真有什么闪失,他担当的起吗?
“即便毕善对你动过坏心,可他始终没做出什么行动!你却差点要了他的命!”
段无极抬头,冷冷的注视着我:“是吗?”
透过这双清冷的黑眸,我猛然想起来那八十仗,以及那晚上汤药里的毒……
翻涌在胸前内的愤怒顿时偃旗息鼓,回想一下,毕善好像也不是省油的灯。
越铮道:“毕尚书天资聪慧,如果这么容易就死了,那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不配留在陛下身边。”
照这么说的话,留在我身边的人,都是命硬之人了?
我缓缓坐回位子:“这件事暂且不谈。越铮,你跟段无极又玩的哪一出?那天你们斗殴,恐怕也是假的吧?”
越铮正色道:“陛下明鉴,那天斗殴是真的,因为草民真的很心疼那些物件。”
段无极点头:“这点陛下毋庸置疑,越铮喜爱身外之物胜过一切。”
一个长相俊美,心思深沉,又喜爱金箔之人,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伙伴,我认认真真的打量着越铮:“摄政王给了你多少钱,让你这么为他卖命?”
“如果陛下给的有摄政王的高,草民一样可以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越铮丝毫没有掩饰心中的贪婪,微笑着说道。
“如果朕给你钱,让你入驻后宫呢?”我打趣道。
话音刚落,只听见咔嚓一声,好像是什么东西碎了,段无极施施然的将裂成两半的杯子扔到桌上,顺势抽出随身携带的锦帕擦拭着手掌心,低垂的眉眼凝聚成一片冰冷的浓黑:“陛下刚刚说什么?”
气氛变得凝滞而沉重,连呼吸都不太顺畅了,千钧一发之际,越铮爽朗的笑声打破了尴尬的局面:“陛下,草民是卖命不卖身,所以进后宫这种事,给多少钱都不干。”
我微微咳嗽了一声来掩饰心中的忐忑:“朕只是开个玩笑,你们不要当真。”
“陛下的这个玩笑怕是以后要少开,否则容易连累无辜。”越铮睨了段无极一眼,转而冲我眨了下眼睛。
“陛下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吗?”段无极声音骤然冰冷了下来,似乎有些厌烦的样子。
不就是开个玩笑至于吗?我又不是真的想让他入后宫,宫里已经有一个断袖了,难不成想再弄一个进来给毕善做伴?我有那么大方吗?
“你跟越铮的事,朕已经了解的差不多了,那么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