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楚月惜的话,临海候魏献噗嗤的笑了一声,然后说道:“说说你们的来意吧。”
萧瑾赶紧上前道:“相信临海候也接到了圣旨,要侯爷您去中都吧,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萧将军也说了是圣旨,本侯还能抗旨不成?”魏献反问道。
“哈哈,侯爷应该也猜到了这圣旨是出自何人之手,若是真的去了中都恐怕就再也回不来了。”萧瑾说。
“继续。”魏献还是面无表情的说。
“不瞒侯爷,岳西和江南已经明确了态度,势必要与欧阳牧抗衡到底,若能得到临海的帮助,那便更有胜算了。”萧瑾说。
话音刚落,突然有人大声呵斥道:“萧将军是想怂恿我主抗旨不成,岳西这是别有用心吧。”只见一位白发文官从大殿一侧走出来大声说道。“老夫崔泽,大半本子都在为临海效力,岂能让我主被尔等蒙骗,三言两语就想让我主抗旨,想害我主性命吗?”
见到崔泽出来质问,魏献也不阻拦,只是静静的看着。
楚月惜心想,这崔泽在临海很有声望,要是不能说服这老头恐怕很难劝动临海出兵,于是便上前道:“原来是崔先生,久仰大名。我等前来非但不是坑害侯爷,反倒是为了救侯爷性命。”
“一派胡言,”崔泽又呵斥道,“我主安坐高堂有何性命之危?”
楚月惜笑了笑说:“想请侯爷去中都的并非天子,而是欧阳牧,而欧阳牧的野心是天下人皆知的,侯爷抗旨不从,我们尚可一搏。若侯爷领旨前往中都,必死无疑!”
“你是说向你们这样跟他作对的人可以好好活着,而向其表示效忠的人却要遭殃?这是何道理啊?”一直看热闹的魏献这时突然开口了。
“不完全对,”楚月惜接着说,“若崔大人或者临海任何一人投靠欧阳牧都可以高官厚禄,唯独侯爷您不行,您是一方霸主,只要您还活着,欧阳牧就等于得不到临海,为了支撑他的野心,不只是您,还有岳西候、江南侯,任何一人他都容不下。诸侯与众将士的区别就在于,您是一方之主,天下岂能容下多个主子呢。当初万川侯的下场,侯爷可曾听说过?若有人劝侯爷领旨,那便是要卖主求荣。”
“你胡说,老夫的忠心日月可鉴。”崔泽听出了楚月惜是在指桑骂槐,气的差点晕厥过去。
“崔大人莫急,”突然有人上来将崔泽扶到了一边,然后笑着说:“再下卢亮,楚大人一再让我主抗旨,不仅师出无名,最后恐怕还要落下个反贼的名声吧?”
楚月惜笑了一下,说道:“卢大人说笑了,自古便是成王败寇,所谓反贼都是最后落得失败下场的人。倘若让欧阳牧统一了天下,天子便没有了利用价值,性命危在旦夕不说,临海候在史官笔下会被写成什么样子就不得而知了。若我三地联手获胜,在史官笔下,他欧阳牧就是反贼,我等不仅名垂千古,还能保当今天子性命,定会被世人传为佳话。”
“哈哈哈,说的好。”魏献突然大笑着说,“这位副军师说的我倒是有点豁然开朗了。”
“如此看来,主公已经想清楚了,属下就不必多言了。”这时闻双竟然出现在大殿外,快步走进来说道。
殿上众人一见是多日不曾露面的闻双来了,便像是有了主心骨一样面露喜色。
闻双上前向魏献施礼道:“参见主公。”
刚才还在大笑魏献突然冷下脸来说:“闻将军免礼,我听闻最近几日闻将军身体不适,一直在家中,连我都不肯见,今日这是痊愈了吗?”
“回主公,”闻双说,“属下家族世代效忠临海候,忠心日月可鉴,但这次见主公大难临头,属下却无法挽救,故抑郁成疾。”
“我何难之有?”魏献继续问。
“轻则家业尽失,重则性命不保。”闻双说。
“此话怎讲?”魏献追问。
“欧阳牧借天子之口下圣旨传主公入中都,中都乃是欧阳牧的地盘,主公入了中都便等于是入了牢狱,届时欧阳牧以主公为要挟要临海投降,临海如何拒绝啊?临海一旦落入欧阳牧的手中,他必不会留主公,主公全家老小也都将无可幸免。若抗旨不从,以我临海之力又绝对不是欧阳牧的对手,到时城破,主公还是一样的结果。”闻双说。
“我看闻将军面色红润,莫不是想到了救我性命之法。”魏献又说道。
“灵丹妙药就在这里,”闻双指着楚月惜等人说,“以我临海一己之力绝无对抗欧阳牧的可能,但是现在有了岳西和江南,我们就是势均力敌,三地联合抗贼何愁大事不成啊!”
听了闻双的话,魏献又想了想刚才楚月惜所说的一切,他并没有立即答复,而是瞄了一眼一众官员,只见文官各个愁眉不展忧心忡忡,武将全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于是他哈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好。既然如此就依闻将军所言,我们联合岳西与江南共同对抗欧阳牧!此事由闻双全权办理。”
“属下领命!”闻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