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味楼打了烊，黍汐赶着自己的马车，重新回到糖水铺查看。
她打开柜子数了数，杯子数量正确，又重新锁好柜子门。
黍汐出了糖水铺，刚给大门上了锁，就见到王管家和两名随从，正押着一个小哥，来到糖水铺门口。
随从一脚踢了过去，那小哥瞬时双腿跪地。
王管家指着小哥，厉声道：“说，你这半日在糖水铺外鬼鬼祟祟，是何居心？”
黍汐哪见过这阵仗？她早已见识过王管家的武功，堪称一流。
但平日里见惯了他温和随意的面孔，现在画风突变，竟对这小哥如此凶狠，黍汐有些意外。
她怯怯地看向慕之渊，问道：“慕大哥，这小哥犯了何事？你们要如此‘审讯’他？”
哪知慕之渊的脸色，比王管家更加阴沉。
他蹲了下来，手腕钳住小哥的喉咙：“糖水铺的玻璃杯和琉璃碗，可是你指使别人偷盗的？”
“小人不敢，我没有偷玻璃杯……”
“还在狡辩？那梧桐港往来的货运之路，也是你指使人破坏？”
“什么马车？真的不是我，咳……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大侠们，别动手啊，我就是个卖凉茶的。”
小哥的脸憋得通红，已经有些喘不上气。
黍汐拉住了慕之渊：“慕大哥，你先听听他怎么说。”
这小哥她认得，的确是凉茶摊的掌柜。
慕之渊松开手腕，冷冷道：“你且说说，为何今日要在糖水铺边逗留，还向食客打探铺子内的情况。”
这小哥深深吸了一口气，缓过了神，慌忙给慕之渊磕了几个响头，拱手辩解道。
“大侠，我是城北凉茶摊的掌柜，看刘掌柜的糖水铺，最近卖的冰饮子和果酒销量好，就想来打探下卖的到底是什么，如何搭配着卖，我想学着，在自家铺子里也用玻璃杯和琉璃碗卖凉茶。”
“慕大哥，他确实是凉茶摊的掌柜。”黍汐看向慕之渊说道。
凉茶摊掌柜起身，从身上拿出订货单：“这是我购买琉璃碗和玻璃杯的凭证，过几日，我的凉茶摊也要用同款的餐具，我都花银子买了，怎么会偷刘掌柜家的玻璃杯？”
众人拿过订货凭证，凉茶摊的确向北肃的琉璃坊订制了一批琉璃、玻璃餐具。
“你找北肃的琉璃坊订制？”黍汐没想到，城里已经有人模仿她了。
“正是，价格比本地便宜，刘掌柜不也是从北肃买的吗？只是路途遥远，还要几日后才能送来，你们相信我，我真没偷玻璃杯。”
凉茶摊掌柜收好订货单，手心直冒汗，生怕王管家和慕之渊追究他打探糖水铺的配方。
“你别老想着打探别人的方子，还是老实回去经营自己的凉茶摊吧！”王管家叹了口气，向慕之渊拱手道，“王爷，看来是抓错人了，是老奴失察！”
“这事不怪你，有胆子破坏山路，不是一般的人，小哥你走吧。”
凉茶摊小哥见慕之渊不再追究，赶紧溜了。
“慕大哥，玻璃杯丢了不打紧，我有很多库存。”黍汐顺口而出。
“阿黍，你在北肃何时买了玻璃杯？”
“额……”黍汐埋怨自己嘴快，“我也是订货让人送来的，只是放在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