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里,叶珍娘看着头上只有一根发簪,没有其他头饰,却难掩出众之姿的女儿,欣慰道,
“初言,你以前去去过那些寺庙,”
褚颜如实道,“我什么寺庙都没去过,”
叶珍娘心里发酸,京中人家的小姐们逢年过节都会和家里人去庙里祈福,
或平时相约好友去上上香,求求姻缘,可她的女儿却连寺庙都未曾去过,她强扯起一抹笑,
“那你平时都在做些什么?”
想起以前的事,褚颜脸上不自觉的漾起浅浅的笑,
“我十二岁之前,师父爱逼着我练功,可我总喜欢偷懒,经常跑到城里去玩,”
没亲眼看到自己女儿长大是叶珍娘的遗憾,所以褚颜说起小时候的事时,叶珍娘听到格外认真,她想多知道一些褚颜小时候的事,听着褚颜的话她不禁问道,
“据你所说,你们住的地方离城里不近,那么小年纪你师父放心你一个人往城里跑,”
“娘亲,我每次去城里都有几个暗卫跟着,以前不懂,总以为是自己躲过了师父的眼线才得以溜走,后来才知道每次能溜出去,其实都是师父睁只眼闭只眼的结果,他觉得一个姑娘家应该好好练功,若遇上什么事可以有自保的能力,可他见我对练功实在提不起劲,又不忍心逼迫,索性对我睁只眼闭只眼,”
叶珍娘笑了笑,“你师父待你不错,他平时不带你出去走动吗?”
“师父喜静,他平时无事的时候喜欢在书房里待着,不爱走动,只有每年琼城灯会的时候,他才会带我出去,”
“所以你这些年就是这么过来的?”
“也不全是,”褚颜笑了笑,她隐瞒了重生之事,简洁道,“我十二岁之前确实是这样过的,可在十二岁那年,我突然想通了,想好好练功,于是恳求师父让我去庄子里的后山,”
“你师父同意了?”
“嗯,他同意了,我去了后山,一去就是五年,五年之中从未踏出过后山一步,直到去年乞巧节,我才回去之前住的院子,”
叶珍娘既感欣慰又心疼,她拉起褚颜的手,在她手背上拍了拍,
“孤零零的一个人待在后山,逢年过节的时候一定很难捱吧!”
“没有,我不是一个人,师父虽然禁止别人去后山,但从小照顾我的王婶一直跟我住在山上照顾我,师父也是三天两头去看我,每年过年的时候,他也会去山上陪我过年,”
“好,好,好,不是一个人就好,”
看叶珍娘雾眼蒙蒙的,褚颜笑着安慰,“娘亲,你不知道,这几年我在后山银子无处可花,就在这几年的时间里我可存了一笔不小的压岁钱,”
叶珍娘果然被褚颜的话逗笑了,她擦了擦眼角,笑道,
“那你给娘亲说说有多少?”
“一年两千两,五年下来刚好一万两,”
叶珍娘有些惊讶,府中老夫人的月银算是多的,每月也才二十两,就连她自己每月都才十八两,可她女儿光是压岁钱就能顶她好几年的月银,见叶珍娘一脸惊讶,褚颜笑道,
“娘亲,我师父最不缺的就是银子,”
说起这事,褚颜想到萧烨说的那句话,他说他只缺个夫人。